俞杨心里一个咯噔,赶紧起身行礼,又紧张了起来。
她与周祎定亲许久,但一直在装病,从未见过周贵妃,所以两人并不相识。
这可是周家人,俞杨现在最怕的就是周家人了,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装作吓坏了的样子啜泣起来。
周贵妃缓缓地扫视了她一番,吩咐宫女道:“这姑娘怕是迷了路,领她去找她家人吧。”
待周贵妃走了,俞杨才敢慢慢停了哭,跟着宫女去寻苏夫人。
可宫女带的路七扭八歪,没一会儿就绕晕了俞杨,她试探着问道:“是不是走错了?怎么人越来越少?”
“哎呀,我这是要先去给娘娘取个玉镯,请姑娘稍等一会儿。”宫女说罢快步消失了,俞杨没能喊住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哪儿,等了许久没等到宫女回来,开始心慌。
俞杨胡乱摸索着走了不远,不一会儿,到了一处宫殿,见殿前有三三两两的宫女守着,就想上前问路。
她还未开口,宫女已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在映月宫附近鬼鬼祟祟是想做什么?”
俞杨哪知道什么是映月宫,忙解释说自己是来赴宴的臣女,是跟着周贵妃的宫女过来的。
宫女面色更冷了,冰冷道:“闲杂人等不许靠近映月宫,除非你脑袋不想要了。”
俞杨心中惊怕,忙退了出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御花园,也不敢再随便问路,晕头转向地自己摸索起来。
直到迷糊的到了处精美小花园,俞杨没见着人,正要离开,听见有人在说话——
“……真的不难过了啊?”
这声音俞杨觉得像是陈译禾,但又不是很确定,她只听见过陈译禾嘲讽自己时冷漠的声音,不曾听见他这么温柔地说过话。
这还就是陈译禾,他出去了一趟去见了舫净,回来时听丫鬟说苏犀玉不舒服,赶紧来看她。
听她说了是怎么回事,就没再出去,守在她身边哄了一会儿。
苏犀玉哼哼着,一个字也没说清楚。
“说什么?”陈译禾低着头凑近她,听她说话。
“你现在是我娘子,怕她做什么?她不认你,你也不认她了,谁让她眼神不好,错把鱼目当宝珠。”
“不然待会儿跟在姐姐旁边?保管她不敢抬头看你。”
“又哼哼什么?”陈译禾安慰了一会儿开始不正经了,道,“哼唧个没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堵着你的嘴,不让你说话了。”
苏犀玉可算是把话说清楚了,“不许瞎说……”
声音又轻又软,尾音拖得很长,跟睡梦中呢喃一般。
“那我不说了,我试试看,是不是跟被我堵着嘴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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