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掉落一根银簪,还有一封不知哪里摔出来的书信。
可惜她没能看到信的内容。
丫鬟被木盒落地的声音惊到了,手中水盆没端稳打翻在地,将信中墨迹完全洇开了,一个字都辨认不出来了。
她至今都不知道那封信的内容,不过想一想,大抵是一些安慰的话吧。后来她上了花轿,落轿后那根银簪也不见了。
苏犀玉这一梦仿佛把过去三年的事情全部重新过了一遍,早上醒来时疲惫万分,大脑晕沉沉的,她习惯性地摸了摸身旁,空无一人。
苏犀玉坐了起来,呆滞片刻,昨晚的记忆缓缓回笼,顿时发出一声呜咽,把自己重新埋了起来。
还不如别醒呢!这要怎么见人啊!
外面丫鬟听到声音已经进来了,见状以为她没睡醒,问道:“少夫人可要再睡会儿?”
苏犀玉沮丧地往外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透亮了。丫鬟顺着她视线看去,道:“雪已经停了,外面可漂亮了。”
“起吧。”苏犀玉叹气,又不太自然地问,“他……夫君呢?”
“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晚点才回来,让少夫人不用等他了。”
丫鬟放下床幔让苏犀玉换里衣,接着道:“不过少爷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脸色青的吓人。”
苏犀玉垂着眼睫,既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许失落。
*
云姣端坐着,捏着鹅黄衣袖,脸上露出一个浅笑。
“不对,太僵硬了。”
脸上的笑顷刻消失,云姣扯了扯笑得酸痛的嘴角道:“少爷,我真的模仿不来少夫人,要不你换个人来吧。”
陈译禾皱着眉,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勉为其难道:“算了,不露脸勉强能看。”
这话听得云姣嘴角抽搐,她倒是第一次听人说她容貌勉强能看的,但没法反驳,因为对面是债主,也是她的靠山。
“是没法跟少夫人比。”云姣低声下气道。
她这几年沦为戏子,虽然不自由,但最起码不用在青楼那般陪大腹便便的男人饮酒寻欢,现如今每日除了唱曲儿试戏,就是试新衣、试新妆,装扮得美美的,跟那些来听戏的夫人小姐们喝茶谈心。
便是应邀去演出,那也是对方下帖来请,派人来接才去的。
虽说做的最终也是哄人开心的活,但对着女子总比对那些臭男人好,况且身后还有人罩着,她要是不愿意,别人也强迫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