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译禾没做声,她又继续发出疑问,“可是她怎么飞起来的呢?”
“慢慢想。”陈译禾喝着桂花酒,顺手给她也倒了一杯。
府里衣食全是以女眷为先,桂花酒也是,酒味不重,甘甜更多。
苏犀玉喝着桂花酒,又吃了一块月饼,但仍想不通云姣是怎么飞起来的,她支着下巴又想了一会儿,转手剥起了葡萄。
陈译禾斜了她一眼,“真的给我剥?”
“真的呀。”苏犀玉今天玩的开心,活泼了好多,笑眯眯道,“我说话算数的。”
只是一颗葡萄才剥了两下,有条画舫从后面绕了过来,船头站着位锦衣公子哥,高声道:“小国舅好兴致啊。”
话是跟陈译禾说的,视线却被苏犀玉吸引住了,在她脸上盘旋一圈,最后落在了她剥着葡萄的白嫩指尖上。
苏犀玉察觉到了这视线,觉得很不舒服,放下手中葡萄想去找钱满袖,可是一扭头,才发现钱满袖他们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只剩一个杏儿了。
她无处可躲,便低着头拿帕子认真擦手。
还没擦几下,帕子就被人夺去了,手腕也被人抓住。
苏犀玉愕然抬头,见陈译禾神色淡淡的,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慢条斯理地把她指缝细细擦了一遍,方将她的手放了下来。
然后抬眸看向隔壁画舫上的公子哥,“好看吗?”
声音里什么情绪都听不出来,只有那双眼眸漆黑一片,冷冷地看着对方。
对面的公子哥打了个激灵,眼皮子直抖,忙道:“我、我看河灯呢,河灯好看。”
这公子哥就是李福了,他画舫上净是些莺莺燕燕,脂粉味道很重,陈译禾很不耐烦,道:“有事直说。”
李福干笑一声,再也没敢往苏犀玉身上看,讨好道:“也没有别的事,就是觉得陈兄你风采过人、生财有道,想跟着你沾沾福气。”
他小心地看着陈译禾,见他神态散漫,说话更小心了。
以前两家都是富户,两人狐朋狗友,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三年过去了,陈家忽然摇身一变成了百姓称赞的慈善人家了,现在连出面主事的人都成了陈译禾。
先前有人看他年轻,在生意上跟他使阴招,最后连十多年前为人奴仆盗窃主家的事情都被扒了出来,落得个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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