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个眼镜女竟然准备把整个蛋糕给打碎?重换一个新的??!
下方的骚动像是油锅里翻涌的蟑螂,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上方的妮娜,心里面已经把这个认识不到一小时——并且在她提起樱石这件事之前,没人正眼看过她一下的平民女孩给恨上了。
应该相信没有什么是比被激怒的既得利益者更恐怖了,如果此时有机会,他们绝对会把妮娜扔到地上,撕碎了,再吐口痰的。
你说你那个核电站无污染,一个就能够负担起一整个城市的能源,比樱石价值高很多倍,只要有这个就可以方便快捷的提升国力?那我说提升国力有什么用!现在不是已经足够政府其他国家了吗?就算是现在那个公主的作品也已经让军部的人们产生恐惧之情,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派上什么用场了。但是如果樱石一旦被取代,首先是就业机会减少,然后是他们费尽心思搭建的人脉也会丧失作用,最后是在新的蛋糕切割中危险未免太大了...知道什么是好的却不去做,这就是政治。
后面的人在看着自己,恶心的,要把自己推下去的眼光。
妮娜一辈子都不可能适应这种注视,她是两个人相撞一定会主动慌里慌张的道歉的那种女孩,甚至会让撞上来的那个人都以为‘既然这么低声下气,那么这个眼镜女一定做了些什么事’,并且趾高气昂的对妮娜说上一声“下次别这样”。她与其说是好脾气不如说是懦弱,但是...
妮娜的眼睛落在了结爱的身上。
少女静静地缩在皇帝的怀中,手上玩着他的扣子,她白色的指尖和雕花黄铜纽扣纠缠在一起,像是天生就一套的艺术品。
妮娜的脑中回响起了在上台之前,塞伊尔——一位明明同岁却像是母亲一样照顾了罗伊德老师,很温柔很美丽的女士给自己的忠告。
现在议事厅里的虽然也都是平民无法企及的大人物,但是帝都里的那一批已经全部都死在了前几天那场大爆炸中了,现在只不过是在外地的分家临时抓过来补缺而已。连待在帝都都做不到的分家...想也知道肯定不怎么样。
实际上一进来就能够发现和电视上面偶尔看到的议事厅场景不一样,缺乏之前的肃谬和高压,这里的人们都给人一种暴发户的,临时被幸运眷顾并且相信自己会一直如此的洋洋自得样子。
“这样子的人会更危险一些。”当时塞伊尔女士轻轻的握着妮娜的手,在她耳畔轻声说,“他们自以为受过苦,现在时来运转,用尽卑鄙的手段也不会允许别人把他们推下去。”
但是...
“但是,在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就算是上过战场,见过血,为了罗伊德老师也能面不改色的笑着杀人的塞伊尔女士,此时也用掺杂着无可名状的畏惧的尊敬眼神扫向上方王座上的公主殿下,她不把屠杀称为屠杀,而是用尽可能轻的声音说‘那件事’。
“那件事之后,如果能够活下来,那就说明他们和他们的所处地区都绝对不属于叛乱区。并且会对公主殿下和皇帝陛下抱有绝对的尊敬之意吧。无论再怎么违背他们的利益,只要那两位下达了命令,他们也不会有反抗的胆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