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笑出了一脸褶子,并不答话。
在这种场合,覃静州表现得越客气就等于越疏远……毕竟一旦中举就等于正式踏入了“士”这一阶层从而天地大不同。
在场众人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见他和老爷子十分亲近,乡亲们的喜悦也真诚了好多。
覃静州和乡亲们打过招呼,就和父兄一起回家。
原主家相比邻居们显得有些破旧,但院子收拾得很干净,走进堂屋,覃静州就见到了原主的全部家人。
比起原主父兄以及大嫂那发自真心的欣喜和骄傲,原主亲妈和二嫂的心虚简直写在了脸上,原主的儿子更是低着头,一个对视都不敢。
覃静州心里有数,坐下后就问,“小妹呢?甜妞呢?老家媳妇呢?怎么都不见?”
甜妞就是原主的小女儿。
堂屋开着门,因此他的声音很容易地传到了敞着窗户厢房里。
西厢房房门忽然打开,原主的小妹抱着个小姑娘直奔堂屋。
原主二嫂立即走上前去,状似迎人实则阻拦小妹进门,“甜妞病了,别过了病气……”
这会儿原主父兄他们都感觉不对,而原主大嫂也低下了头。
覃静州腾地站起来,走到门边越过二嫂,直接把小妹怀里的甜妞接了过来。
小姑娘很瘦,整个人也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后立即避开他的目光,又在被稳稳拖住的时候瑟缩了一下。
覃静州直接撩开小姑娘的衣袖,见到了手腕上的片片青紫,明显是“有人抓住小姑娘手腕拉扯,小姑娘不从”留下的。
他脸色唰地沉了下来,冷冷地扫了眼原主亲娘后,他的声音更冷了,问便宜儿子,“你媳妇怎么不见?”
小妹把心一横,大声道,“他对他媳妇动了手,人家回娘家去了。”
原主亲娘赶紧开口,想压住儿子,“老三,你考中举人就是大喜的日子你发作起自己人?”
覃静州根本不搭理,抬手就是势大力沉一耳光,直接扇得便宜儿子雨德沛原地打了个转儿。
这一巴掌挥出去,覃静州肩头剧痛:艹,居然脱臼了!
不过再疼他都能面不改色,“我就是要大喜的日子发作我儿子,母亲怎么说?也想发作发作我吗?”
原主亲娘刚想说话,脸上也挨了一下。
她瞬间红了眼睛,但对上同样阴沉着脸的丈夫,她只能捂着热辣辣的脸别过眼睛:闺女和甜妞的婚事已经定下,文书上白纸黑字按了手印,谁也别想反悔,彩礼银子谁也别想她吐出来!
为了银子,挨打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