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贾琮就皱起了眉毛。在他看来,对长辈孝顺,应该是孝而不顺,才是成年人该做的。陆举人这样的,怎么看,都有些像现代的‘妈宝男’!现代社会,姑娘们遇上这样的男人,大多也是黯然收场。在这里,被孝道死死压制着,在这样的婆婆手下过活,那只怕会憋屈得要死。
“琮哥儿,还有一件事,”齐平安道:“那陆举人有个姐姐,嫁给了当地县令的小儿子。嗯,出嫁得很早。”
“哦。”贾琮不在意地应和了一声。
“我花钱请他家下人喝酒,那人酒后才吐露出来。”齐平安不忍地叹息道:“那县令的小儿子脑子有毛病,也不算很傻,但终究不是正常的人,陆家小姐甚是可怜。”
“那为何要嫁?陆家也不是走投无路,要卖儿卖女的人家,难道是早早订下了娃娃亲?”贾琮吃惊地问道。和一个傻子成婚,对于一身荣辱系于丈夫和儿子的古代女人而言,无疑是最绝望的事。因为,大概率连儿子也无法指望的了。
“不是!”齐平安摇头道:“当年陆家老爷亡故时,陆举人还小,族人就想以此理由来帮着她们母子经营,实则想把持着他家的家业。陆老太太见孤儿寡母的,抵御不来宗族的压力,就主动找人寻上了县令,道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小儿子,结为儿女亲家。”
“那小儿子是县令夫妻的一块心病,本来想着日后买个丫鬟给他做妾,捏着那丫鬟的身契,让她伺候儿子一辈子,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此时陆老太太提出这个建议,他们哪里会不愿?陆家也是体面的良民,陆小姐也长得干净清秀,比起丫鬟来不论身份,还是人才来都好得太多了。当然,县令心里也明白陆老太太的所求,欣然答允,一面替陆老太太压服了族人,一面就下了聘,赶着就办了婚事,把陆小姐接回了自己家中教导。”
“后来那县令也升了官,陆举人读书、求学,都得他照应了不少。只是,可惜了那陆小姐,虽然公婆对她还不错,但嫁了这样的丈夫,一生有什么意思呢?”齐平安感叹道:“陆老太太就算当时没争过族人,无非是财产少些,何至于断送了女儿一生,也忒狠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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