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却有点明白了儿子的意思,眼睛一亮。
“策问,就是考官提出的有关经义或政事问题,让考生发表见解,提出对策。现在考试的策问基本上问的都是政事问题,所及范围有政治、教育、生产、管理等,都是实实在在的,与实际相关的,需要你好好地思考,给出解决方案。一般没接触过政事的,只在书房里埋头读书的秀才,如何能回答得好。只能自己苦思冥想,胡乱拼凑写出来。不说全是纸上谈兵吧,论起实用价值来说,也是有限得很。秋闺的考官一般都是皇上委派下来的官员,要么是在六部任职,要么是担任过地方主官的,政事经验都很丰富。你策论里提出的做法可不可行,有用没用,他一眼就能分辨得出。由此,他就能判定你这人的现场应变能力和政务能力如何,?其中还考察了严谨的公文行文、措辞等想写好不易。”
“阿爹在姑苏时,想必也没有接触过这些,策论应该做得不行。这不是阿爹学问不好,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林明安为林清开解道。
“但阿爹在叙州,先是当舅爷爷的属官,在旁观察了作为地方长官,一地的政务,千头万绪,该如何安排?这就培养出了眼光。后来,又做了一县主簿,直接和百姓打交道,明了民间的疾苦,实实在在做了很多事。这样的经验,是阿爹在姑苏安逸过活时积累不到的,再看一百本书都不行!”
林清默默点头赞同,策论一向是他的弱点,也练习写了很多篇,但总觉得没有开窍,不满意却也不知道怎么改进。但现在叙州待了七八年后,却是拨开云雾,眼前一片明亮了。这是不是祸福相依,冥冥中自有安排?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阿爹的运气好,书院的山长前些日子告诉我,朝廷要下一道恩旨。”林明安扬眉笑道:“日后百姓若离开原籍外出,在异地落地生活,若是在所居地满了八年,置办了田地房产,缴纳赋税,就有资格在所居地参加科举,不必返还原籍考试。但要这居住地的官府出具公文说明,而且还要把户籍迁来。”
“阿爹,江南的文风昌盛,优秀的学子众多,在江南地界上,要中举是很难的。”林明安又笑道:“但蜀地就要容易多了,以阿爹的水平,极有可能成功!”
“是啊,咱们这里是比不上江南的。”李君山承认,又好奇地问道:“但边疆之地,怕是比起咱们这里,考举人更要容易得多,比如贵州。哎,安哥儿,那如果我去那里买地置房,那是不是也可以占个便宜?你考上了秀才,爷爷可更要逼着我读书了!”他一想到这,就发起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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