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贾敏送给陈氏这名贵料子,未尝不是怀着几分想显示自家权势地位,让陈氏敬畏听话的心思,谁知这时,却成了人家手中的把柄,只怕她知道了,会悔不当初吧?
“可贾氏也可以说是交好族人,才送的厚礼啊!”族长苦笑道。
“她自然可以这么说,但我但凡拿出来,她就撇不开关系。自然有人会好奇,她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给一个平民百姓送礼?林家族人那么多呢,族长几时见她单独给谁送过礼的?若是说看在安哥儿份上,安哥儿可到了我家好几年了,怎么如今才想起来?可别说她牵挂安哥儿,那年我登门求药不得的事,也不是没人知道!”林清反驳道。
“这不是一回事,不能就作为凭据吧?”族长很无奈地道。
“没关系,既然我告状了,又实实在在发生了这举动,官府总不好不接状纸吧?今年正好是朝廷考核吏治之年,想必会有些好官自愿为民做主的!”林清冷哼道。他想明白了,林如海在金陵也做不到一手遮天,他的官位也有不少人惦记着呢。若是查到了贾氏的不法行为,林如海定是会被定上一个纵容行凶的罪名,你妻子做的事情,能推说自己不知情,说出去谁信哪?
林清只要一漏出这个风去,很多人想必就会见义勇为,为民做主,努力帮着搜集罪证的了。那是,林如海的名声前途可就毁了。
族长也知道这个道理,不由长叹一声,努力劝说:“清溪啊,如海做着这个官职,对咱们林家可是有好处的。安哥儿如今也没出事,贾氏也只敢吓唬吓唬你们。老夫即刻修书一份,责令如海向你们送礼赔罪,责罚贾氏,你看如何?总是一个家族的,祭祀的也是同一个祖宗,何必做得太绝?”
“族长,是他们先把事情做绝的!”林清愤愤地表示不依。但拗不过族长一再劝说,终于答应了不去告官。但是,他又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许林如海一家子再来寻他们的麻烦,不准再窥觊安哥儿!另外,林如海必须惩罚贾敏,否则
族长还想再劝一劝,林清冷冷地道:“族长,我已经退让了一步。我也是有秀才的功名,见官可以不跪的!实在被人欺负狠了,还有个四品的州官舅父为我做主呢!”
族长苦笑一声,叹了口气。人林清是苦主,他也不好太不公。何况,林清把话放出来了,他也不是好惹的!龙有逆鳞,安哥儿就是林清的逆鳞!扪心自问,若是换了他自己,他也不肯息事宁人的!
这肆意妄为,不守妇德的贾氏,族长在心中再次狠狠骂道。
林清昂首挺胸地走出屋外,方才提出处罚贾敏的要求,昨晚他还不敢这么想呢。贾敏是林如海正妻,国公之女,又怀着林如海唯一的子嗣,这个要求林如海势必不能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