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磬难得将眼神从书册移到了皇帝的身上,她那略显疲倦困意的面容显露着别样的妩媚,一瞥之间,慵懒的风情神韵几乎像是妖精,勾走了人的魂魄。
皇帝素了几乎小半年,这个时候忽然正经起来,她倒是不大相信的,明晃晃地将手里那页拿给萧明稷看,笑吟吟地问道:“难道是我记错了,三郎平常不是很喜欢这个的么?”
她含笑道:“或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瞧圣人这副情状,大约也不是三郎给我瞧这些东西的了。”
新婚夜里都是新郎官来摆布新娘子,帝后之间的天然地位约束,也叫皇后承恩的同时畏惧天恩,但是轮到郑皇后,新婚之夜却反倒是闲适多了,她柔美的足抵在榻边的踏几上,一脸戏谑地在逗弄精心准备许久,准备做出一副纯情姿态的天子。
一头狼变成了温顺的羊,她倒是不敢相信。
她倚在那里,笑的时候两侧酒窝若隐若现,意态风流,叫萧明稷看得住了,他亲手设计的寝衣穿着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妥帖服身。
“朕没叫人给你送这些,不过是嬷嬷们想依循宫中旧例……”
萧明稷最初还有几分没有醒过神,怕她生气,连忙想要解释,但是瞧见那妩媚模样,忽然想起来两人论说也是成了亲的,送了就是送了,理直气壮得很。
他觉得这妖娆美人并非如此容易恼怒,坐在郑玉磬身侧,略有些意动心酥,声音不自觉就放温和了许多,仿佛和她认错:“那若是朕让人送来给音音看的,音音准备怎么罚郎君才会高兴?”
哪怕是洗漱过了的,皇帝清隽的面容上依旧有着豪饮后的醉意,男子醉玉颓山,固然显得清俊济楚,但他也是惦念今夜这等好日子的,怕叫郑玉磬不能喜欢,并不曾喝多。
“我哪里敢罚圣人?”郑玉磬起身,却被身前已经饮醉了酒的男子拦住去路,她没好气道:“我不过是妆镜台放一样东西,三郎也要拦我?”
萧明稷平常见她挣脱惯了,身子不自觉就挡住了郑玉磬,但听她这样娇嗔嘻骂,哪怕心里急得不成,可面上没有一点不悦,随在她身后到了梳妆台,想要主动替她拿她取下的物事。
郑玉磬对着铜镜随手卸了耳环,立政殿宏大且富丽堂皇,一看就知道皇帝定然没少在这里花费心思,连铜镜都是半人多高,从铜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玲珑有致的身姿。
也同样能看到身后的男子是如何环住她的腰身,急不可耐地去俯身轻吮她莹白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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