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冷淡,心里却觉得有些凄楚,味觉的衰退也是那药后遗症的一种,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好。
皇帝平时在紫宸殿怎么吃她不知道,但是最近在锦乐宫用膳的时候确实是少了。
圣上被儿子噎了一下,轻咳一声,让郑玉磬去煮一炉茶来,只剩自己与萧明弘在书房里,才露出来严肃的一面:“说些正经的,你阿娘面前胡诌什么呢!”
他比平日少来了锦乐宫些,音音自然能发觉,想贤惠些,示好留住他,虽说她亲手下厨做的饭菜算不上美味,但是圣上也不忍戳破,夸了许多回,只是不许她再做了。
“想来城中有人抬高盐价,又或许有人浑水摸鱼,私盐贩子从不少见。”萧明弘说道:“老师说这些刁民同水匪也有来往,不好惹得很。”
圣上将自己这个立在地毯正中的儿子看了几遍,几乎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孩子能说出来的话,他勉强追问道:“那元柏是觉得刺史渎职,知情不报?”
萧明弘摇了摇头,“襄阳城与我朝龙兴之源相离不远,皇族与告老还乡的显贵不在少数,刺史区区四品,恐怕不敢直言。”
这次叛军大肆劫掠达官显贵的住所,或许也有些根源,圣上坐在书房坐榻,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言语无法形容他的心情。
“阿爷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萧明弘很少见圣上这样复杂地望着他,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父亲的认知也更加清晰,但是圣上很少用君臣的身份来约束他,反而十分和蔼可亲。
他再也没见过像圣上这样好的耶耶了。
“没什么,元柏,”圣上深呼吸了一口气,起身轻笑抚摸他的头,慈爱道:“阿爷只是觉得你长大了,等会儿和耶耶去御书房,当着宰相们和你五哥的面,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好不好?”
有些时候他常会感慨元柏这样小,若是自己将来有一日撒手,元柏和音音的日子未必能好过,而元柏也未必能担得起江山这样重的担子。
没想到这个儿子虽然来的最迟,却远远胜过几个成年的兄长。
假以时日,要叫他坐稳东宫之位并不是什么难事。
宁越一直在门外听着,午后等圣上先一步起驾回去后,便告诉郑玉磬,贵妃也不免到儿子的住处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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