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没有料到,此举正合了他父亲的心意。
侍奉秦王殿下的乳母是除了废太子乳母之外唯一因为伺候皇子而册封郡夫人、享受太子乳母待遇的,她战战兢兢了一整日,见圣上不怒反笑,握着贵妃的手把玩调笑,才放下心来。
“音音总说朕在这里,元柏想和咱们睡一块就不成了,怪朕不想着他,如今怎么样,可还有别的话说?”
刺绣的帷幔里贵妃竭力压抑自己的声音,笑着啐了圣上一口,“您用了晚膳便服药,当我不知道圣人的心思吗?”
显德与宁越照常守在外面,锦乐宫的夜夜不歇已经成为了常态,因此两人就算是听到了圣上与贵妃的话也只是淡淡一笑,尽职尽责地守着门。
宁越不知道听了多少回,可每一回心口都会隐隐作痛,只是这样的恩宠对于贵妃而言是好事,若是圣上能一直这样沉溺在贵妃的温柔乡里,将来自己或许还能熬到秦王殿下御极的那一日。
萧明稷断绝了他娶妻生子的可能,但是也同样叫他少了许多嗜好,虽然身体残疾,倒也生出来许多希望。
……
三年的时光几乎如白驹过隙,忽然而逝。
咸宁二十一年,这个给锦乐宫带来许多欢乐与忧愁烦恼的小孩子,已经奉圣命拜窦侍中为老师,老老实实地上学,让一位德高望重的阁臣宰相教导他开蒙。
元柏,或者说是明弘,他已经四周岁有余,圣上对待幼子一向溺爱,但是等到他开蒙的时候,却也不失为一个严父,毕竟是他所中意的未来太子,便是圣上自己心里爱得再怎么厉害,也不会一味纵容。
只是元柏似乎也知道圣上是真心爱他,哪怕圣上已经不如他幼时那样成日抱哄,可依旧对圣上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与圣上相处更加融洽,小短腿得空便要去圣上的书房那里跑。
圣上为天子日久,君威深重,不过小儿子无穷无尽的为什么倒也不会叫他发怵,反而大大方方地一边接见臣子,一边让臣子们回答秦王的问题。
与一般皇子接受枯燥乏味的书房学习不同,圣上已经不是没有工夫带太子一道玩耍的刻板君主,他一直都愿意带着孩子在书房里面,偶尔拿些折子上的事情浅显解释给元柏听,问问他有什么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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