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柏如今爱在地上爬来爬去,圣上将他放在锦乐宫已经打扫干净的庭院里面,上面铺了柔软的地毯,这个新册封的秦王在地上毫无天潢贵胄的形象。
内侍们怕热坏了秦王殿下,宫人们也担心这孩子娇嫩的肌肤被日光晒痛,时常挪动地毯,省得他爬出树荫。
而圣上与郑玉磬倚在同一张竹榻上乘凉,锦乐宫的宫殿宏大,仅次于紫宸殿与立政殿,后面还种了几棵果树,五月节的桑葚再应景不过,而已经开落了的梨花结出小小的果子,等待着秋日的丰收。
皇帝偏爱那芭蕉丛的风景,叫人取了芭蕉为自己的小儿子遮日头,偶尔自己兴致起来,也会起身去抱他到高处,摘几颗桑葚给他。
圣上仰躺在绿叶覆满的枇杷树下的竹榻上,而郑玉磬沐浴过后侧卧在他的内里,以手支额,为圣上轻轻打扇。
这些枇杷树是孝慈皇后去世的时候张贵妃在后殿种下来的,但是如今树倒是郁郁葱葱,但是锦乐宫换了主人,圣上将枇杷树成双间行,取其夫妻相谐恩爱之意,常与如今的郑贵妃坐着乘凉。
襕衣与半绣了缠枝花卉的绿罗裙交覆在一处,同样是质密轻柔的薄绸,混合了原本的颜色。
她发式简单,白色苎萝丝衣衬得她更像是从诸暨走出来的沉鱼西施,袅娜轻盈。
她夏日里经常以温水沐浴,很少用气味浓烈的香花,但是身上却似乎有悠悠凉意与暗香,圣上与这样一块凉玉偎在一处,专心致志地去剥枇杷果,喂到郑玉磬口中。
“圣人今年怎么不选秀了?”郑玉磬抱怨道:“您不选秀,我倒是能清闲一些,但是只怕外面的人又要传我善妒了。”
郑玉磬低头去俯就圣上,轻轻地一咬,将清甜的果肉和汁水卷到口中,皇帝喂食看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但是她又不好叫果汁流到哪里都是,弄脏了圣上的衣袍,差点没呛到自己。
只是这样,圣上去拿帕子擦拭自己已经没有沾染多少果汁的手指,难免瞧她玉容微红的模样略生出些白日不该有的想法。
“朕今年想停就停了,内廷的人已经足够了,暂且又没有放人出宫的恩旨,选那么多人进宫白白浪费国库的粮食,又成了一堆怨妇。”
圣上调整了一下身子,见郑玉磬脸上像是火烧一样,如少女般羞红,在她颈侧呼吸绵长,等感受到那脆弱肌肤的颤栗,才心满意足地啄了啄,“要是贵妃肯俯下来像朕服侍你那般尽心,朕只怕都出不去锦乐宫的门了。”
“话虽然如此说,可您总不去旁的嫔妃那里,难免内廷的姊妹说我不贤惠,”郑玉磬看见圣上瞥向自己身前的眼神,没好气地用团扇敲了圣上的额头一下,嗔道:“咱们的秦王可在眼前呢,您心里少想些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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