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已经送来了新装, 宁越正要将盛了托盘的衣服送到贵妃手边, 却被圣上先一步拿去了。
“圣人!”
郑玉磬想想那块痕迹应该也不算太厉害, 还没等伸手去取衣物,却被圣上夺去,气恼地半掀了纱幕, 红色泥金的纱幕里露出一只手腕,没奈何地气道:“给我!”
“音音现在这副模样倒像是沐浴时被人拿了衣裳的九天玄女,走又走不脱,又不敢出来同人理论。”
圣上本来也只是逗她,将衣裳递了过去,与她玩笑道:“若是朕头一回见你,必是目眩神迷,得胁迫音音做朕的娘子才好。”
“我若是仙子,自然要再变一身,哪会受圣人的胁迫?”
郑玉磬不疑有诈,她手拿了衣物进去,冷不防被人握住了手腕,纱幕半掀,狭小的空间隔绝了两人与站在外面的奴婢。
圣上瞧见她那副被惊吓睁大了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哑然失笑,将她打横抱起,急切却温柔地将人放到了绣榻上,自己却离远了一些,细细观赏全貌。
两人到底是有了孩子的,他见郑玉磬不高兴却还得不情愿地面对着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冒犯,只觉得她还是在使性子,忍笑问道:“音音这是怎么了?”
如今天气渐热,郑玉磬的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身上所穿的衣物多是轻薄凉快的薄绸,穿了五六层也不觉得热。
“圣人还好意思问?”郑玉磬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被人肆意打量却又动弹不得,只能羞恼扯过锦被,护住自己那处道:“元柏呢,圣人将他抱到哪里去了?”
皇帝疼爱自己的孩子,是嫔妃们乐于见到的事情,可是到了郑玉磬这里便只剩嫌弃了,但是圣上也不恼,见郑玉磬有起身的意思,含笑相近按住她肩:“你不知道,元柏今天看见朕批奏折的时候用玺,非得要拿来摸,把一角都磕坏了,好容易玩累了才睡着。”
他知道郑玉磬晨起的时候容易疲倦,但这个小娃娃醒了便要哭闹,因此只要不是大朝会,总是愿意将孩子抱到御书房到处走,让郑玉磬多睡一睡,等这孩子同自己玩困了再让乳母送回来。
即便是皇子,损坏玉玺也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郑玉磬瞧见圣上并没有要与一个孩子计较的意思,可她还是顺了圣上的意思请罪:“圣人是不是生了他的气,妾一会儿一定好好教训他,叫枕珠把他抱进来,妾先喂一喂。”
玉玺的重量还不是刚出生两月的婴儿可以拿起来的,便是有错,那错也该是圣上太溺爱这个孩子了。
“朕平常要用玺的地方和种类多着呢,又不是传国的那一块,音音不用怕,”圣上见她语意露怯,微微带了些调笑的意思:“小孩子有什么错,错也是父母教的不好,一方玉印,只要音音肯屈就朕一回,此事便一笔勾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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