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只是恍神片刻,没想到叫自家殿下发现了,躬身小心翼翼道:“奴婢是想,宇文将军那边毕竟是市井街坊,并不是达官贵人的宅邸,万一卫先生发病,宇文将军又是个粗人,照顾得可能不太仔细,容易节外生枝。”
“都是太医署上好的药材,也是请太医们看过了的,能有什么事情,吃到他口鼻流血?”萧明稷闻言知意,执起杯盏细赏上面隐在纯白牛乳里的桃花纹样,笑着道:“他还有用,留着吧。”
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将郑玉磬生产的事情透露给秦君宜,然而秦君宜就算是猜到了又如何,不照样是犹疑不定,喜忧参半,甚至不敢在宇文高朗面前流露一丝一毫额外的情绪?
赐给钟妍的药,他不是没动过心思用在秦君宜的身上,然而一是这人身子骨还未必有钟妍硬朗,二来他虽然喜欢瞧秦君宜夜不能寐,品尝那孤枕冷衾的滋味,却并不想叫他光明正大地与郑玉磬同苦,他还不配。
要是当真这样做,反而叫他以为郑玉磬那个女人腹中的孩子当真是他的,是成全了他。
还是叫他给一个或许是他妻子为灭门仇人所生之子的婴儿选一份百岁宴贺礼比较好些。
至于音音是喜欢这份以皇子名义送的贺礼,还是不喜欢丢掉那个人精心挑选的东西,那于他而言都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万福虽然还不能清楚自己主子的全部心意,但是好歹也能放下心来,“只是近来恐怕婕妤在圣人面前恐怕不会太得宠,圣上御案上的事情知道的就不多了。”
主要是婕妤失宠之后,那几位肖似贵妃的美人也连带着一块被罚了,圣上嫌那个孙美人贫嘴薄舌,挑唆贵妃,将几个美人都发落到旁处去了。
“处罚一个月,正好叫她醒醒神,认清自己的位置,”萧明稷不以为意,皇帝冷着钟妍,大概是想敲打敲打废太子,“那两个暂且不济事也没什么,叫人好生养着她们,少受些委屈。”
……
承欢殿里,钟妍的脸色已然惨白,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川绿,颤声问道:“这真是殿下的意思,殿下要为了贵妃罚我?”
她本来就是为了殿下做事的,与贵妃的利益自然冲突,贵妃生她的气是意料中事,她不过是在圣上面前添油加醋罢了,谁能想到贵妃就这么娇气,居然早产、甚至还难产了。
那个女人死了便也罢了,她一死,殿下便再也不会被旁人束缚牵绊,安心去完成自己的大业,结果如今她在圣上面前失了宠不说,殿下还要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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