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圣人却将我看作是爱吃醋嫉妒的女子,把人护在紫宸殿,早上自己过来,都不叫我瞧一瞧这位美人。”
圣上瞧她自己侧过身去低头拭泪,怔然一笑,竟像是少年时那样促狭,瞧见自己心爱的女子为自己哭泣,反而愈发想逗弄她。
“音音说什么都是对的,便是哭了,这也不叫吃醋。”
“她妨碍不了你的,”圣上不顾她小打小闹般的推拒,将人揽在怀中,含笑调情:“朕从不在主殿宠幸嫔妃,一个才人而已,朕随口就封了,用得着打扰音音好眠吗?”
即便是孝慈皇后,因为生养太子伤了身子,后面几乎一直是在立政殿养病,从不往供圣上休憩的紫宸殿去,后来圣上的后宫之中并无什么特别得宠的女子,唯独一个郑贵妃,也因为怀孕不能侍寝,寸步不曾踏入。
钟妍生得确实是同孝慈皇后当年十分相似,举止得当,温柔娴雅,叫他有一瞬间的错觉,几乎回到了刚御极的少年时候,人也生出几分激狂意,但是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个影子,没必要赏她到紫宸殿侍寝的体面。
郑玉磬对这样一个正五品的位份心里有数,她虽然自己一跃成为贵妃,然而还不至于将这贵妃的位置当成唾手可得之物。
皇帝宠幸宫人,这对于普通的宫人而言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但是圣上睡过便忘的女子大抵也不在少数,看起来这宫人应该也合圣上的心意。
郑玉磬细细沉思,却始终不得其解,东宫不知道是从哪寻来这样一个妙人,虽不是国色,却能叫圣上一反常态?
她随口问了一句,“那圣人的意思……她是作为正经嫔妃住到哪位娘娘的宫里,还是留在紫宸殿做个伺候圣驾的才人?”
宫中低位嫔妃与女官的设置混淆,有时候圣上身边伺候的女官也叫才人,大多数低位嫔妃还是愿意跟着圣驾的,见圣上的时候也能多些,但多数人没有这个福气。
圣上略迟疑了片刻,郑玉磬莞尔一笑,心里有了准数,“圣人素来果决,您宠幸谁同我都没什么关系,何来这般温吞迟疑,我晓得的,这是内侍监要操心的事情,不归我管了。”
皇帝身边有一个废太子安插的人固然对她不利,但是有了这个钟妍,圣上便是不独宠,总也能新鲜一阵,不必来寻她。
只要利大于弊,那就算不得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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