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对郑氏的迷恋到了一种执念的地步,既然已经将秦君宜调离京城,动手只是早晚的事情。
她不过是顺势而为,用了一点东西讨圣上欢心,否则单凭这么一点,怎么会叫皇帝同贵妃两日一夜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连上朝的事情都差点耽搁了。
“贵妃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殿下何必在意,她能讨圣上欢心,又有把柄捏在你手中,只要你稍加引导,不愁贵妃不俯首帖耳。”
“每年送到圣上身边的女子不在少数,说来也是贵妃自己争气,留得住圣上,与我没什么关系。”溧阳长公主看向神色愈发不善的萧明稷,笑着道:“怎么,难不成殿下的美男计不管用了?”
萧明稷就算是不成婚,也不该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当正妃,溧阳长公主说:“还是说我的好侄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臣服于贵妃的石榴裙下,反倒听了她的话?”
“圣上不着痕迹地得了她,虽然长安血流成河,但好歹她的名声保全了,也不用日夜忧心遭你强夺,以泪洗面,我是为她好呀。”
溧阳长公主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叫萧明稷喜欢,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殿下把人家的未婚夫与结发夫君都欺辱到这等地步,难道还不能消恨吗?”
郑玉磬这克夫的名声到底是谁添砖加瓦的,恐怕她面前这个男子难辞其咎。
长公主轻笑道:“要我说来你还是小孩心性,不到手便始终惦记着,殿下不也是得到了几位相公的示好,怎么,那几位娘子便没有一个能瞧上的?”
她从一开始就最看好萧明稷,他同自己几乎是一样的人,但是去了一趟南边,竟然对一个女子魂不守舍,若说是喜欢人家想纳作妾室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想将最要紧的正妃之位给她。
以三皇子昔日不起眼的地位,怎么会有世家愿意来烧他的冷灶,甚至还愿意效仿某位权臣,愿意让女儿嫁进来伏低做小,擎等着他登位后再想方设法把郑氏毒死?
万福在自家主子身后听长公主打趣,不觉低下了头,长公主今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同他家殿下总还是关系和睦,殿下连气也不好生了。
长公主对郑贵妃的心性应该算不上多么了解,贵妃与主子这样,虽说投鼠忌器,敢怒不敢言,但决计称不上俯首帖耳。
“圣上近来有意采选,七弟尚没到成婚的年纪,阿爷怕是想不起我来。”
萧明稷的太阳穴似乎跳了几下,他顺着长公主的意思,施施然走到窗前,远远瞥见后院女子走动,皱了皱眉:“姑母倒是很心疼阿爷,贵妃才有了身孕不便侍奉,姑母就又选了新人。”
“皆大欢喜,我自然乐得成全。”要是换在旁的嫔妃身上,溧阳长公主此举自然是在求亲反疏,但是放在郑贵妃身上,却一举数得,她笑着打趣,“殿下不也默许了么?”
她身在方外,又有过几场婚姻,对男女之间的情意看得极淡,总是极通透的模样:“贵妃得宠总好过其余几位娘娘好,可是我怕有些人心里却不舒服。”
贵妃入宫前圣上待几位妃子里也只有张贵妃偏爱一些,但其余的几位也常去坐一坐,偶尔纳几个新鲜的美人,但是从有这个郑氏之后,圣上便很少外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