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却更方便了旁人的目光。
葡萄缠枝图案的丝质屏风并不能阻挡那窈窕的倩影,乳白色的兰汤中美人顾影自怜,朦胧之中仍然可见其风姿绰约。
纤纤素手抚触过圆润的肩头,拂开深色艳丽的花瓣,用新制的澡豆晕染出或深或浅的痕迹,反而更显得肌肤莹润白皙,像是种水极好的羊脂白玉。
潋滟兰汤不时被人用红瓢舀起泼下,溅落到那些玉壁镶嵌的宝石上,增添了璀璨光华。
“枕珠,你去叫那些人进来服侍罢,我手有些酸了。”
郑玉磬玩得有些无聊,连叫了几声都没人应答,正要回身向外,忽然一只带了薄茧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按揉的力道适中,但却略显轻佻。
温热且熟悉的触感叫她下意识避开,忙取了衣服遮挡在身前,蹙眉瞧向圣上。
“圣上怎么还窥人沐浴?”
郑玉磬本来全然放松地在享受,忽然被人打扰,那一瞬间的惊慌与不悦是藏不住的,但等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情:“来得这样晚,还不如不来!”
第20章 将稷儿过继给你,如何?……
“又不是没有看过,如今连音音都是朕的,难道还不能瞧了?”
圣上见她果然面上生气不悦,也只是顿了顿,随手解开了衣间系带,眼前的女子羞怯地遮挡住引人入胜的风光,浮光艳色、满池暖意,果然是一处令人忘忧的白云仙乡,“是前朝有人在说音音的事情,既是你的好日子,朕必然要来。”
然而池中的美人却按住他不许前进半分,“我叫人再给圣上换些热水来,哪能让您用我沐浴过的?”
郑玉磬想要上岸更换衣物,但奈何皇帝又在旁边,面上微含嗔恼,眉眼被一池兰汤滋养得愈发潋滟:“便是夫妻,也不许圣人这样瞧人家。”
虽然是拒绝,但却近乎调情,叫人只有绮念,并不觉得被冒犯。
她一向爱美,但随手将沐浴而散落的青丝往后撩去,似是不经意露出额间伤痕,抬头忽见圣上目光触及,顺势离得更远些了。
圣上瞧见那两人争吵的见证,想起她不情愿时的气性也稍稍收敛,伸手想去抚摸,却被郑玉磬侧头避过,她低头失落道:“丑得很,圣上别瞧。”
“朕倒是觉得音音这处伤痕如朝霞初散,反而更添妩媚,叫人情不自禁。”
圣上不在意地按住她抗拒的手,俯身轻吻那处伤痕,见她颊生红晕方才松开,笑着叫宫人进来:“朕到外间去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