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心情尤为烦闷,可话都说出口了,根本收不回。至于自己的婚事,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嘭”,梁轻鸢带着怒意推开房门,两扇可怜的房门撞墙后来回摇摆,“吱呀吱呀”。
风羿听见脚步声便从横梁上跃下,那份精心准备的礼物就藏在衣袖中。见她一副恼火的模样,他不由觉得奇怪。
想必是王若朦打算与梁钊独处将她支开了。
梁轻鸢径自行至床榻上坐下,抬手拔着发髻中的簪子扔在地上,一根,一根,直到拔光,发髻散落。她盯着一处,自顾自地生闷气。
风羿走上前,从衣袖里拿出玉雕,是只小白狗,而这小白狗的脖子里带着一根黑色系绳。
很微妙,带着点欲语还休的意思。
“……”
视线中的景物无端多出东西,梁轻鸢一下子便被吸引了目光,她呆呆地盯着风羿手中的小白狗。
是棉花团?
不,是他吧。
她抿了抿嘴,没接。还记得十岁生辰那日,她强制让他送礼物给自己,奈何他身上实在没什么东西,于是她抢了他的匕首当生辰礼,不过他隔天拿回去了,雕了个四不像的木头给她。
之后的每一年,他都会送她亲手雕刻的东西,手艺还真是一年比一年好。今年,他送她玉雕,栩栩如生。
她想,他就算不做暗卫,去做雕刻师傅也能养活自己,而这是她的功劳,算起来,他得感谢她。
目光往上移,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好看得赏心悦目,鬓边散了两缕发丝,再配一身黑衣,真有种行走江湖的侠客味。
“看在你今日这么听话的份儿上,我陪你一起吃长寿面。”梁轻鸢拿过风羿手里的玉雕跑去床榻边,俯身将玉雕放在枕头边。
其实她有一个箱子,这个箱子里什么都不放,只放他送的生辰礼,不过今晚,她要将生辰礼放在枕头边。
“这是卑职的荣幸。”风羿瞄了一眼梁轻鸢。她还是没变,即便是饿了也不会说自己在前厅没吃饱,而是说自己陪他一起吃。
很快,芙盈进门,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上头有卤肉鸡腿煎蛋,满满一大碗。
两人净手后在桌子前坐着,凳子放得近,挨得也近。梁轻鸢从没觉得哪里不对,风羿从前或许会觉得哪里不对,但现在,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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