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再往下,猝不及防地被红唇勾住,娇艳欲滴,引人采撷。
“……”
风羿竭力收回目光,不甘不愿地移开。那话本被她丢在枕头边,孤零零的。她每次看话本都会捉弄他,上次是看他的脸,这次是看他的身子。
他免不得好奇,这话本写的又是什么故事。
上回那话本叫他印象深刻。
风羿拿起话本,一看上头的名字,嘴角一抽,她来月事之后,看的话本是一本比一本古怪。
随手翻了几页,他的呼吸乱了。
原来男女之事是这样的。
话本里言辞露骨,跟避火图差不多,该写的不该写的都写了,亏她一个公主能看得下去,怪不得想看他的身子。
怕是情窦初开……
是好,也是坏。好,意味她身边只有自己一个男人,想看只能看自己;坏,她在学堂里遇见的男人可多,也会对其他人有意思,保不准明日就变心。
所以说,他得引起她的兴致,让她只对自己好奇。
*
廉冠走后,梁媛又遣了不少人,大将军府里愈发空荡。他在时,梁媛总叫人打扫庭院,及时备菜烧水,烟火气足,他不在了,梁媛便懒得管这些。
不爱是不爱,但廉冠日日准时归家,还能有个盼头。而今,他不知几时才能凯旋。
梁媛后悔了,悔地想骂自己一通,她就不该因着一时之气赶他走。
可话都说出口了,人也走了,任她百般后悔都没用,只望他早日回来。
“沈炼。”梁媛侧头靠着床杆,轻声喊了一句。
“卑职在。”下一刻,沈炼的声音在窗户外响起。他从不与梁媛待一处,除非梁媛要求。暗卫守则他牢记在心,不妄动,不妄想。
梁媛抬起眼皮,静静看向紧闭的窗户。今日是个下雪天,天色晦暗,瞧着便觉闷人。“听说你跟风羿住一间屋子?”
“是。”沈炼稍稍迟疑,终是应了声。
梁媛将手随意地搭在膝上,轻轻点着,柔声道:“你的妹妹还没出嫁吧?本宫可以给她说门亲事。”
她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以牙还牙的时候。感情深了,失去的时候才痛苦。
沈炼默了默,低声道:“是,卑职明白了。”他不笨,晓得梁媛想做什么。
“下去吧。”梁媛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床头,长发顺势垂落,遮住了半张脸。
雪从大年初五开始下,一直下,下得地面积了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