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梁轻鸢早已过了那事,她也就顺嘴一说,压根没其他心思。“最后,量腰围。”她比划着,拉开布尺往风羿的腰上绕了一圈。
从风羿的角度看,梁轻鸢是在抱他,只不过,这个抱只有一瞬。
沉默间,他端详起了她的面庞。同初见相比,她的眉眼间张开了,更俏丽了。
*
近来,秦初病危,梁钊日日守在榻边,寸步不离,连国事都无暇顾及,更别说一个小小的生辰。
四月十六的晚上,王若朦特地让御膳房做了一大桌菜,她自个儿却不在。前厅冷清,纵然满桌佳肴,梁轻鸢也没什么胃口。
她疾步走回寝殿,刚进门便对上了风羿,他手里拿着个木雕。这木雕有模有样,不是别人,正是她。
看衣裳样式,还是去年初见时的她。
“生辰礼,送你。”风羿伸出手,声音清淡如水。
梁轻鸢接过他手中的木雕,看了又看,佯装疑惑道:“什么东西,人不像人,树不像树的。”
“它……”风羿盯着梁轻鸢手中的木雕,耳尖微红,想说又没说出口。他自认雕功还是有长进的,怎么到她嘴里就成四不像了。
这衣裳,这发髻,除了她还有谁。
“都一年了,你的雕功还没长进啊。”梁轻鸢捧着手中的木雕行至桌边,将它轻轻放在桌上,笑着道:“笨蛋。”
风羿抿着嘴,没做声。
“公主,御书房送来两碗寿面。”过了会儿,门外有人说道。
“端进来吧。”梁轻鸢拿手指点着木雕手里的小狗,她知道,这是棉花团,不过这个棉花团他雕得并不好,人像倒是有神。
宫女放下寿面后快步离去,顺道关上了房门。
面对前厅那一大桌子的菜,梁轻鸢提不起半点兴致,眼下,她倒是食欲满满,“快坐下,我们一起吃长寿面。”
“是。”风羿也不推脱。
两人面对面,吃得津津有味。
“你不是怕辣么,怎么还吃辣子。”梁轻鸢眼尖。
“卑职没有怕。”风羿垂着脑袋往嘴里夹面。这一年,他顿顿吃辣子,可算学会了吃辣。
“是么。”时间差不多了。梁轻鸢放下筷子,起身从墙角的箱子里拿出一身崭新的男装,惋惜道:“大哥不喜白衣裳,我做的生辰礼没送出去,反正你俩身量差不多,便宜你了。”
望着她手里的衣裳,风羿只觉心口“怦怦”一跳,生出几缕翻涌的欢喜来。跟梁轻鸢相处一年多,他对她的性子也算了解。
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