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本能地觉得这个对话有点不对劲,但他还尚且无法分辨这究竟是“咒术师或多或少都带有的精神异常”还是“自己时灵时不灵的预判”,但他还没继续开口询问,面前的那个女人就继续说了下去。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简直源源不断的咒力储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孩子?”
对方声音很轻,仿佛被风一吹就能够随风而去:“过去几个世纪以来,人类一直没有停止对于永动机的追逐,直到这位科学证实为不可能实现的野望。”
而咒力是最接近的替代形式,是制造变节的起爆剂,是掀翻如今这个世界规则的导火索。
人是奇迹,是这源源不断向前运转却又循规蹈矩的世界之中唯一的例外。
“你会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对方在他的耳边轻轻丢下这句话,紧接着未等他反应就转身离开。她消失得那样从容而迅速,以至于等到乙骨忧太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就已经只剩下了因为恼怒而有些情绪不稳的里香。
她留下的印象也格外单薄,只记得那张侧脸上,掩藏在刘海之下淡淡的瘢痕。
不过咒术师身上有伤实属常见,甚尔先生的嘴角和灰原前辈的腰腹都有明显疤痕,他很快就将这个问题忽略过去——因为里香的存在感明显更强。
“忧太!忧太……忧太!那个女人,距离忧太好近!”
她的声音嘈嘈切切,仿佛绞成一团的录音带,“好嫉妒,忧太!我觉得好难过。”
大颗大颗透明的水珠从咒灵的身上流淌出来,最后又消失在空气当中,化作四处逸散的咒力。小惠从不远处走过来,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正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塞进影子里,远远地就看到乙骨这边咒力不对劲:“发生什么了?”
“呃,不,没什么……”
乙骨忧太有点尴尬,他总不能说里香是在吃某个陌生人的醋,于是只能在这个话题上搪塞过去:“只是我对咒力的控制还不太在行,而且里香也在,经常就会不那么稳定。”
“残秽留得到处都是,我去给这附近的辅助监督说一声吧,不然要是被以为是陌生的特级咒灵就糟糕了。”
小惠四下里看了看,只觉得这是里香不那么受控制所导致的结果,过于澎湃的咒力覆盖住了周围的一切,至于那个来得快消失得更快的陌生女人,她的咒力也早就被掩盖在了祈本里香所形成的压力之下。
他们就这样匆匆忙忙地乘车回了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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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修行和任务,还要维持不上不下的学业,最后还有扩张术式这一个艰难的课题,小惠的这一年里时间表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情况也不遑多让——她们两个如今正在对东京高专和京都高专做抉择,留在东京固然好,但京都作为诅咒和术师都源远流长的地方,有着更加丰厚的历史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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