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升学的小学最后一年里,他已经被附近所有国中的不良视为了即将到来的威胁。甚尔当初造成的影响余威尚在,那之后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遭到过度解读,最后逐渐演化成了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的样子。
“……”
哪怕他本人并不想成为这个威胁。
如果可以的话,他非常想要换个身份重新生活,或者试图寻求什么能够广泛让周围的人失忆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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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数年,再次回到禅院家以后,看着那些经久未变的建筑和复杂繁琐的结界,禅院直哉难得生出了些试图感慨的情绪。
禅院扇以为他是要回来夺取炳之队的位置,而躯惧留队的现任执掌禅院信郎又担心他是回来挑毛病,上上下下的心情都有些警觉和复杂。
那几个哥哥还和印象当中一样,迄今为止的工作没有让他们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发展出更多令人可喜的进步,看见他的表情里眼含着畏惧和反感,还要尽可能地绷着架子不表现出来,以他的视角来看就显得尤为可笑。
“来看我什么时候死是吗?”
他说,嘴角扬起夸张的弧度:“直到今天也很健康地活着。”
他可以这么说,但那些兄长当然不能如此承认,听到这样的说法也只能尴尬地摇头赔笑,表示自己当然不可能有这个念头。
直哉轻轻用鼻子哼了一声,显得不置可否。这么多年过去,他的那几位兄长也都纷纷结婚,显而易见的是,婚姻并没有改变大脑结构的功能,他们仍旧和过去一样有着不上不下的水准和难称造就的思维。
直毘人反倒是变化更大的那一个,他比过去上了年纪,两侧鬓角已经飞白,但至少精神仍旧矍铄,据说酗酒的性子一点未改,每周总有那么一两天的时候放任酒精在体内肆意狂奔。
一般来讲,在现任家主还活着,并且尚能一战的情况下,御三家不会这么早发生权利的更迭——像五条家那种前任当主被匆匆忙忙夹着尾巴赶下去的情况实属罕见。于是这一次,直哉也并没有对那个位置表现出过多的向往,他只是态度很平静地表示,在外工作许久,正好碰上休假的机会就回来看一看。
谁信?
禅院扇和信朗当然都是不信的,但这种不信却不能明面上表现出来,只能捏着鼻子风凉两句,说他在外面东跑西逛这么多年总算知道着家。
“是嘛,毕竟我带了不少伴手礼回来,不过放心吧,都没有两位的份哦。”
直哉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出远门回来要给别人带东西”这件事也是他在高专时被迫养成的习惯,自己的两位同期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件事,直到后来七海建人彻底不当咒术师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