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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直哉一点也不想听。

他对庶民社畜的日常生活毫无兴趣,但对方还是唠唠叨叨自说自话地讲了起来。据说他有个正在读大学的妹妹,在东京一间很不错的学校学习脑科学,私立大学的学费都极贵,恰巧他能看见咒灵,这份辅助监督的工作足够让一家人在还完了贷款之后还能过上足够宽裕的生活。

活到现在从来没穷过的直哉完全无法感同身受,他成为咒术师也不过是“生来如此”,可是那个人却在全心全意地为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脑科学”而感到自豪,头一歪,咕咚一声碰到了酒杯。

边陲小镇的劣等酒,唯有新鲜度值得夸赞的菜色,醉鬼辅助监督,一切的一切都糟糕透了,但在他张口想要骂人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没能骂出口。

……毕竟对着一个听不懂人话的醉鬼输出实在是毫无杀伤力,甚至显得有些行为艺术。

他完全不懂脑科学。

也不知道这在对方口中究竟有什么意义。

但她说不定又是某个陌生领域的强者。

就像镝木镜曾经说过的一样。

镜。

直哉咂摸了一遍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他对于对方的印象还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大家还都在禅院家,住在或宽敞或狭隘的院子里。远望之镜是个虽然稀奇,但又没那么稀奇的名号——毕竟当时的所有人都认为她将受制于禅院家,为他们效忠终生。

……竟然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突然萌生了想要再见一面的想法,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可以去拜访一下甚尔君。如今的自己也已经步入了二字开头的年龄,成年意味着可以自由饮酒,获得驾驶执照,具备投票和选举的权利,出入柏青哥店铺和赌场。

但这些都毫无吸引力,法律对于咒术师的限制实在太过单薄,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职业对于这点浅薄的刺激也提不起多大兴趣。

他更关注的是另一件事,那个已经尘封多年的预言,被禅院家所有人讳莫如深的命运。

当然,也不是有多担心自己会死,咒术师的死亡都是概率问题,说不定哪天就会遇到危险的咒灵而一命呜呼。他只是想获得一个证明——自己的这些年确实发生了变化,比“一直留在禅院家”的那个选择有所寸进。

……结果任务完成后匆匆忙忙赶到东京,就看到这两个人在家里互相给对方剪头发,显得格外居家。

甚尔的脖子上系着一整块大浴巾,背后用夹子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对着落地镜任由另一个人在他的头上上下其手。阿镜的头发比在禅院家的时候留得稍微长了一点,估计等一会儿也会轮换过来被剪掉,还维持着那种当初在禅院家时的那种粗糙造型。

“要换个新发型吗?可以把耳朵后面再剪掉一点。”

“随你。”

“我记得之前美久的杂志上有讲最近流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