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们这几个未成年外行,都看得出在比赛的时候阿镜有些萎靡不振。
男人斜靠在窗台边上,看着窗外的行人,每个都像杀人犯。他吐了一口烟气,把最后一点烟蒂扔进垃圾篓,然后亡羊补牢地嚼了两片口香糖——抽烟是最近才养成的习惯,阿镜虽然对此没有什么看法,但将心比心地考虑,那人应该不会喜欢这种焦油味儿。
工业甜味草莓香精的口感在嘴里炸开。
倘若是一对一的正面作战,他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和咒灵之间的战斗虽然很麻烦,但配合对方的符咒也能取胜,但如今他们的敌人来自未知,行方不明,并且明显有钱又有耐心。
就好像是他在得到了游戏作弊器之后,世界猛抽了一耳光,并且更新版本把这个bug重新迭代,仍旧回到了困难模式。这世上多的是一身力气解决不了的事情,比如独自一人祓除咒灵,又比如得到普通而安稳的生活。
一盘终了,数目数的人将棋子分黑白收拢在一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今天赛后的流程走完,她就能擢升成为镝木二段。
赢了棋自然要好好庆祝,阿镜理所当然地指使甚尔出去买酒,进藤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憋了半天也没把那句“未满二十岁禁止饮酒”说出口。
于是他寄希望于明显有些过度保护的另一个人:“甚尔先生!”
“哈?”
刚刚走出半截的家伙回过头:“这种事情我可没办法,她想做什么事我可拦不住。”
不仅不打算拦住,甚至还想更过火一点。当事人兴高采烈地央着他要一起去一趟酒吧,尝尝那些“大城市里的调酒师”才能勾兑出来的好玩意儿。甚尔完全招架不住——被那种眼神盯着看谁能坚持住——他皱着眉头给孔时雨打电话,咨询究竟什么地方可以正大光明地把未满二十岁的家伙偷|渡进去,还要能堂而皇之地喝上酒。
“你没别的朋友了吗?”
孔时雨第一句话就问。
“别的朋友都不会允许二十岁以下饮酒。”
……好吧,无懈可击的理由。
从对方手里赚来过大笔抽成,面对这位座敷童子,孔时雨的营业态度非常到位,甚至还拉来几个见人说人话的朋友作陪。禅院甚尔并不是他唯一的合作伙伴,作为一个外国二道贩子,能够在日本业界长期站稳脚跟,他的门路也不算少。
等到阿镜和甚尔赶到的时候,场面在热闹当中掺杂着一丝诡异的紧张。
基于最近一些飞速流传的小道消息,甚尔实在是有些凶名赫赫;而相较于这些闲散咒术师或者诅咒师,面对另一位同样需要足够的抗压能力。
“嘛……我不喝。”
这个黑发男人一坐下就直接说道:“她的酒都记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