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
回家之后,她就把自己关起来,开始写符咒。
未来视没有办法追溯已经发生的过去,但倘若拔高对于前路的观测精度,就很容易找到犯事的凶手——毕竟“和自己的生活直接相关”其实是最好窥探的一种,只要认真去对付,绝对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于是一个下着雨的晚上,甚尔拎着咒具破窗而入,术师杀手重操旧业,甚至还顺手领了对方一笔不多的悬赏。
他在天亮之前赶回了家,雨水清理了一切不该被留下的痕迹,房间里的另一个人醒得很早,正在厨房里煮味增汤,白味增暖呼呼的味道搀和着热气从厨房当中飘出来:“要喝吗?”
当然要,他坐在对方的身边,因为刚刚运动过而不断搏动着的心跳也逐渐平缓下来。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是因为等甚尔回来才这么早,我等一下要去睡回笼觉。”
“……这样作息不太规律吧。”
“你有什么意见吗?”
“完全没有。”
甚尔举手投降:“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但这并不是结束,这甚至不是结束的开始,接下来的两个月当中,甚尔又干掉了两名诅咒师,其中一人在拷问之下忍不住吐露情报,说是“只要按照对方的要求行骚扰,不管成功与否都有钱拿,死了之后也会有抚恤金”。
那人临死之前的表情甚至格外从容,说是自己还有需要照料的孩子,干完这一票之后,那笔钱会供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安稳度过许多年。
甚尔跨坐在诅咒师的身上,匕首抵在他的喉咙:“啊,是这样,你有孩子。所以就去杀死别人的妻子来养自己的孩子是吗?真是伟大的父爱。”
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在这个时候说起“妻子”这个词,竟已经格外地熟练。
对方因为被扼住脖子而有些室息,却还是挣扎着在地面上弹动着,像是一条出水后濒死的鱼。
他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甚尔的那张脸:“那根本不是人类!就算杀了……就算杀了,也很快就会诞生出新的眼睛,镝木家的镜本身就是隔几代人就会诞生出一个的东西,反正都要死,死在我的手里又能怎么——”
声音戛然而止。
甚尔放开手里的这具尸体,像是放开一袋人形垃圾。只要用咒力去杀死咒术师就不会形成咒灵,这也是他携带符篆的缘故——手臂上的符纸微微发热,上面的字迹迅速变淡消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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