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说:“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一蹶不振。我肯帮忙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啦。”
“和那个非术师?”
“小光下棋很厉害,头脑也很好。”
“所以是因为,他未来有可能会变成围棋领域新的最强?”
“我其实没看那么远……但是,全心全意扑在围棋上的这份心意,很值得尊敬不是吗,虽然我也下棋,但是没办法做到那样。”
木屐踩进水洼里,泛起一小圈涟漪。甚尔斜瞥了一眼,从动摇的水面当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你喜欢那种啊,年龄更小的类型。”
“哎?”
“看你和那个六眼相处也还不错,明明年龄差出六七岁。”
阿镜用有些苦恼的语气说道:“说真的,除了直毘人那几个儿子,大多数人都能相处得来——只要提前知道做什么会导致他们生气,然后提前避免这些行动就好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甚尔没有回答,他一脚踏碎水洼里的月亮。
她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她难道不应该什么都知道吗?远望之镜,青森之里镝木家的神稚子,时至如今都有着无条件号令全族权利的人,怎么能不是一个全知全能的完人。
所以答案很简单,她不会损耗多余的“算力”去关注没有必要的部分,世界送来的情报量浩如烟海,而从中甄别出关键的信息,是理所当然又与生俱来的能力。
“没什么,我是说,就像是留下院子里的那只猫一样。”
他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猫粮要不够了。”
“啊,对噢!我明天就去买!”
*
直到第二天,这个消息才传进禅院直毘人的耳朵里。那个时候进藤光早就已经搭乘着新干线离开,不过一个非术师的行动没人在意,直毘人关注的是其它问题:“你是说一个平安时代的咒灵,保持着理性,一直下了好几年的围棋?”
有理性的咒灵往往极为罕见,但凡能与人直接沟通,等级都会定到特级,让一个特级过咒怨灵这样肆无忌惮地到处闲游,实在是太过鲁莽的决定。
“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评估了对方的攻击性,基本上他所有的力量都用于维系理性,能够一直存活至今也只不过是因为下棋的执念,现在解咒成功,藤原佐为彻底消失,这起事件已经圆满结束了。”
阿镜垂着头,态度颇为恭谨:“今后进藤光也只会是普通的非术师棋手,对他造成的干涉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