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很潦草,看上去很敷衍,甚尔将一把匕首直接塞进诅咒师的太阳穴,站起身来,在手机里按下这几个字。据说这个已经面目模糊的人曾经换了好几重身份,是最近数起居民失踪案件的元凶,不过他也只是接到委托就去杀人,对这些事件背景没有太多了解。
最近刚下过雨,小巷的房檐上滴滴答答向下淌着水,敲击着地面形成的小水洼。他瞥了一眼自己在水洼当中的倒影,站在原地没有动:“谁?”
巷子的入口处,背光的角度里走进来了另一个人。
“我是来追查这起事件的术师……看样子当事人已经被干掉了。”
对方高大的身形身上披着传统的外袍,看上去确实是个咒术师。
“已经彻底死透了,如果想要尸体的话请自便,不过头还要留给我去交差领悬赏。”
甚尔表情很轻松地回答,身体倒是时刻处在随时都能迎战的角度。
在这时,来人看到了尸体头上贴着的符篆,犹豫了一下:“这是……?”
“防止尸体变成咒灵的手段,这种程度的措施你们这些咒术师应该很清楚才对吧。”
“不,我想知道谁给你的这个东西。”
来人摘下兜帽,露出略微有些蜷曲的长发,以及北方人特有的面部轮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阿依努咒术联盟的成员,镝木知盛。”
镝木,熟悉的苗字,应该是那家伙的本家……甚尔多看了对方两眼。
“北海道那群人也收外族成员吗?”
他扬了扬手里剩下的符篆:“至于这个,就是她交给我的。”
“是这样啊。”
对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既没有问阿镜在禅院家过得怎么样,也没有打探他身份的念头。两个人中间躺着一具尸体,怎么看都不像是适合聊天的氛围,于是甚尔耐不住沉默率先开口:“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卷麻袋,原地抖开打算毁尸灭迹,就在这时,这具尸体除了头以外的所有地方迅速坍塌萎缩,成为了一地的碎石尘土。
“……”
甚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该说,多谢?”
“对死物才有用,你不用那么紧张。”
对方看着他明显绷紧的轮廓:“我不会忤逆镜大人的意愿。”
“明明毫无抵抗地将自家的咒术师拱手送给禅院家?”
“那也是她自己的决定。”
“你们对她的判断没有一点怀疑吗?”
“每一代拥有‘那种眼睛’的咒术师都是这样。”
甚尔陷入沉默,他意识到这和五条家对待五条悟的态度不遑多让。咒术师的家系大同小异,都喜欢把这些传承了特殊力量的术师当作受肉的神佛供在家里——而某种意义上,这种做法其实并无多少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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