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倒好,一提陆兮就满肚子火气按不住:“只有这一次吗?哪一次不是冷不丁出现在我面前,你想吓唬谁呢?顾淮远我警告你,你下次再查我行踪,我就找警察找律师说理去!”
她怒气腾腾,他倒好,竟然走到她床前大喇喇躺下了,双手枕着脑袋,舒服地眯起眼:“律师用不上找,我今天就给你带了一个。”
赶也赶不走,这男人还舒舒服服就地躺下了,陆兮气得脑壳都胀大了一圈。
“你出去行不行?你怎么还躺上了?你要躺回你自己房间躺!”
“你对我那么凶,对你那小助理倒是有说有笑,我有点受伤。”他甚至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她枕上,“还是你的枕头好,有你洗发水的香味。”
陆兮脑门要冒烟,完全拿无赖没辙。
跟不讲道理的人怎么正常沟通?
“好,你不起来是吧?那我走!我把这个房间腾给你。”
她没有再犹豫,麻利地拉过行李箱就要把拉链拉上走人,身后赖在床上的男人果然一跃而起,仗着力气比她大,从她手里夺过箱子,挪到自己身后。
他眼角含笑,语气倒软下来许多:“昨晚半夜到这里的,林季延这狗坑我从来不手软,一早把我叫起来看什么狗屁日出,我现在看到床就犯困。”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很困,他做作地打了个哈欠,眼睛却出卖了她,哪里有一分犯困的迹象。
他磨磨唧唧半天,就是不谈正事,陆兮其实心里有些犯嘀咕,他三更半夜开了好几个钟头高速跑到这山里,搞不好还真有正事要找她。
不会又是想翻旧账吧?
她其实很不愿意旧事重提,就像旧箱子里的过时老物件,取出来时都沾上了层层的灰,除了怀旧,并不会让人生出喜悦的心情。
她心里提防着,也不愿意和他再独处下去,就找了个借口:“我员工爬山回来了,我得出去吃饭了。”
对面的男人连她转身都不允许,抓住她的手肘就再不松开。
“正事还没谈呢,急什么。”顾淮远像是又窥探到她逃避的心理,“怎么?心又虚了?”
陆兮心说她是谁逼的?一口一个“有事要说”“有话要讲”,真的站他面前了,又东拉西扯没一句正经话,好脾气的也要被磋磨到想摔东西。
“给你五分——啊——”
“钟”字还没滑出口,她突然一个趔趄,被猝不及防地带进他的怀里,他的胸膛是温热的,触感紧实有力,他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她眼珠子无措地转动,完全在状况之外。
“别动。”顾淮远及时扼住了她呼之欲出的挣扎,在她耳边滚烫地请求,“兮,让我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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