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一起送到赵怀面前的,是废后马氏的死讯。
赵怀一听,脸色也是一沉,皱眉问道:“何时发生的事情?”
“一个月前。”消息传输不变,瑞山城又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再加上朝廷封锁消息,以至于瑞山城至今才收到。
带来消息的正是姜元良,之前便是他负责散播舆论一事。
“废后马氏在宫墙上道破皇室秘辛,随后跳楼自绝。”
陆远涛也皱着眉头,心底奇怪:“即使有皇灵院出面血腥清洗,但废后一事绝对瞒不住有心人,可为什么各地指挥使反倒是愿意听令了?”
马汉一拍脑袋骂道:“他奶奶的真古怪,难不成他们明知周帝倒行逆施,还愿意为他送死?”
陆池摇头道:“若真那么忠君爱国,早前他们便不会抗旨不尊,不至于到现在才忽然之间变了态度,其中一定有问题。”
赵怀看向姜元良:“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姜元良勾起嘴角:“却有一事十分古怪,事发之前,周帝有圣旨送往各地,就是在圣旨之后这些人才变了态度。”
“属下打探到圣旨送到之后,只有指挥使本人看过内容,且都脸色大变。”
陆远涛惊讶道:“难不成皇帝手中有什么把柄,能同时控制这么多人?”
“把柄?”姜元良抬头看着赵怀,幽幽吐出一句话,“与其说把柄,倒不如说身家性命。”
“有什么比捏着这些人的性命更有用?”
赵怀脸色一沉:“你是说,焚血之术?”
姜元良躬身道:“王爷料事如神,属下得知消息后派人打探,查到忽然变幻态度的这些指挥使中,每个人都有直系血脉亲人在京城,父母、儿女,无一例外。”
“不,也有一个例外,南越丁浩然无父无母,赴任之后才娶妻生子,妻儿也都在南越。”
陆远涛立刻说道:“此次讨伐令中,并不见丁浩然踪影。”
南越地势比瑞山还要偏远,历来是朝廷发配之处,丁浩然当年其实是被先帝贬谪过去的,后来才一步步爬到了那个位置。
大周动乱以来,这位南越指挥使最会装聋作哑,坟林坑杀的时候,他手底下的兵走了一个月,竟然还未走出南越。
姜元良又说道:“丁浩然并未收到圣旨。”
马汉奇怪说道:“就算丁浩然手中的兵不多,但好歹也是一地大员,怎么会偏偏漏了他?”
赵怀却已经猜到其中关键,冷声道:“因为周帝知道,就算发了圣旨,丁浩然也会抗旨不尊,他手中没有丁家子嗣,自然也没有拿捏丁浩然的把柄。”
一听这话,陆远涛长叹一口气,颇有几分困扰:“如此,再想说服这些人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