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看完便叹了口气,他家父王不但没有乱花钱,甚至称得上节俭,实在是瑞山府的赋税情况堪忧,王府也没有其他收入来源。
瑞山王妃听了也是头疼,王爷临终前的情分她也领了,但实在是没料到瑞山王府虚空到这般地步。
“赵管家,账面上还有多少银子?”
“若是不动诸多奠仪,账上仅余一千二百三十六两。算上帛金能有一万。”
瑞山王妃脸色一沉,偌大的王府,光是月钱一个月都需许多,这一千两银子能用多久?
至于奠仪是万万不能动的,帛金倒也罢了,奠仪今日拿出去换钱,明日整个瑞山都知道他们瑞山王缺钱了!
瑞山王妃叹了口气,只说:“冬雪,你去把本宫房中的匣子取来。”
冬雪立刻应是,很快便拿着一个红木匣子回来。
赵怀正要说话,瑞山王妃对着他微微摇头,到底将匣子打开了。
匣子里头是银票,瑞山王妃取出银票:“暂且用这个应应急,等秋收税赋到了,也就好了。”
赵管家忙道:“小的遵命。”
等他一走,赵怀便开口问:“母妃,既然府内银子不凑手,如今王府只有我们几个主子,大可以遣退其他仆人,每个月都能省下不少。”
瑞山王妃却摇头:“不可,遣退了他们,王府缺银子的事情便瞒不住了,那些世家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情来。”
“再者,瑞山王府大不如前,遣退仆人更是颜面尽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如此。”
“等你长大成人,那些世家再不敢小觑你,削减下人无可无不可,但现在却不行。”
赵怀叹了口气,里子重要,面子也重要,也是瑞山王府积弱,不能在世家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瑞山王妃所以才会有这般担忧。
若是瑞山王府还是说一不二时期,没钱压根不算事儿。
他皱眉道:“但也不能一直用母妃的私房钱。”
瑞山王妃一听,倒是笑了:“母妃的银子还不就是你的银子,不过是应急罢了。”
赵怀却没有那么乐观,今年瑞山大旱,如今虽然解决了,但多少都会影响收成,百姓们还得先偿还欠王府的粮种,最后能收回来的税赋能有多少。
增加税赋是不可取的,前些时日赵怀在乡野间活动,便瞧见当地百姓的房屋多是土坯,甚至还有简单的茅房,青砖红瓦少之又少。
他若是不管百姓死活要银子,倒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一来本末倒置,如今这番动作都白白浪费了。
瑞山王妃见他愁眉不展,还安慰道:“怀儿放心,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总不至于饿着你的。”
赵怀也知道瑞山王妃手里头有钱,当初她嫁到瑞山也是十里红妆,嫁妆不少。
但他作为儿子,却不能心安理得的吃亲娘的嫁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