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中原中也再次停顿很久，很久之后才说：“在你那个时代，我哥哥，他……”

“来过了。”太宰治知道中原中也要问什么，他简单地回答，但这句话又好像如此之重。

“……”

“如果我能随心穿越，我想回到他刚来的时候。”太宰治说。

中原中也能猜到太宰治的想法，但他还是为了确认似的，皱皱眉头张嘴问道：“你回到那时候干嘛？”

“你说呢？”

不需要解释明白吧？太宰治的意思，中原中也懂。

之后两人便一路无言，什么都没说了。

沉默下来，中原中也很快便睡了过去，他趴在太宰治背上，有些冷，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汗好像要流尽了似的。

不过多时，他复又有了些意识，但他的四肢皆不能动，好像裹了层冰封。

“太宰？”

张张嘴，想喊太宰治的名字，可中原中也忽然发现，自己的嗓子竟不能发声了。

“太宰治——”

失声之后想叫出的名字就是这个，中原中也很想将自己按进地缝不再出来，他亦嫌弃这样的自己。

然而他什么都办不到。

恍恍惚惚间，中原中也只有绝望，他觉得自己好像死了，但转头又想，自己或许本就从未活过。

忽而一白色人影飘过，这是此时的黑暗之中仅有的光亮。

“是谁？”

依旧不能发声。

那人影闪了闪，渐渐向中原中也走过来，凝视许久，便抬起了手。

“你是谁？”

中原中也在心里问着。

“你若死了，你会见到谁？”

“……”

“你又想见到谁？”

这声音不恐怖，反而有些好听，但中原中也知道，这绝非常人。

“你是鬼吗？”

“是吧。”

“你是死神？”

中原中也话音刚落便觉脸颊有些暖，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人影正摸上他的脸呢。

下意识想后退，然而就在这一瞬之间闪过强光。中原中也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好像梦魇将过，复又有了些力气。

“中也，中也！”

听到有人急切地喊他的名字，中原中也终于将眼睛睁开，蓝色的瞳仁如同初晴的天日，人间再次有了色彩。

“中也。”

似乎知道他没事了，这声音也平静不少。但中原中也不禁茫然地眨起了眼睛，寻着声音去看，是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的太宰治。

那太宰治一边给他包扎，一边盯着他看呢，见他醒了终于嘲笑道：“蛞蝓～你做噩梦了。”

中原中也总说自己的噩梦是太宰治，但其实他真的无梦。

不过中原中也还未回答，他便又见着那芥川龙之介竟也站在床边看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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