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龙十九娘子和古求胜带着几人翻遍了两车的橘子,在橘子下面找到了一份帛书。
对照着密码册,她们按照帛书所写又在一辆车的车板底下找到了一本薄薄的册子,打开一看,龙十九娘子笑了。
“卫雪歌啊卫雪歌,也是个了不得的。元帅是耗子,这帮小耗崽子也是个个能打洞啊。”
古求胜举着灯看着册子上的地图,苦笑着说道:
“主将,元帅哪里是耗子?”
“那就是龙!龙崽子也能呼风唤雨。”
龙十九娘子将册子揣进了怀里:
“有人把南吴的西线布防图都给咱们了,咱们不打到江都岂不是被人看扁了?”
说完,她大笑了两声。
……
“我要回麟州,你要去绥州,我们两人也算顺路,一起走也是刚好。”
火车上,卫蔷笑着对沈秋辞说道。
穿着月白衣袍的男人点了点头,他坐在“林昇”对面,光影变幻透过白纱入他眼中便成迷离。
“这火车真好,只消面对面坐着就能去往想去之处。”
抬起放在腿上的双手,沈秋辞从包袱里摸出一个纸包。
“火车站外那用砂子在火上烘出来的栗子闻着甚是香甜,林昇你尝尝。”
卫蔷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捏开壳子却未放全在嘴里,只咬了一口,余下的在掌心收了。
她想看看自己这“故友”还有什么破绽,将“油锅”和“伴刀”两匹马都交给了李若灵宝和文书们带回麟州,那把大刀她舍不得离身数日,便交由与自己同车而行的卫玔儿带着。
伴刀还好,是经过事的老马,交给了旁人也乖顺,油锅却是到了卫蔷手中之后就再未假手于人的,一见旁人拉着自己的缰绳就要抬脚踢人,被伴刀顶了一下才老实下来。
卫玔儿则坐在另一个车厢,一面抱着刀一面听着隔壁车厢的动静。
见“林昇”对栗子不甚热情,沈秋辞赧然:“我忘了,你不喜吃甜的。”
卫蔷自己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起不爱吃甜了,没想到只同道半月的沈秋辞竟然一直记得。
自己记得他是因为他们祖孙也是自己前半生无能为力的一场过往,他对自己这些琐事未免记得太清楚了。
“林昇,你在麟州可有住处?若我想找你去何处去寻?”
卫蔷垂着眉目,缓声道:“我往麟州述职之后就要南下长安,若说住处,我懒散惯了,也居无定所……”
“我在绥州置办了一个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