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视,莫……”
一个在佛寺中长到二十岁的人又如何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在哭的女子?
竟是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明月当前,他一腔诗意散尽,连言语也空乏,只怔怔看着抬手擦去了泪痕的女子。
在这一刻的明视与寻常截然不同,仿佛柔婉言笑都是虚假,只有抬手去泪的那一瞬如覆寒月般的冷漠是真。
明视转头看向谢引之,又看了看谢引之抓住自己的那只手。
“酒食之妙,锦罗之美,财帛之隆,权势之盛……谢郎君,你为何不说女色之惑?是你没想过,还是你没经过?”
谢引之匆忙要松开那只手,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明视的脸上带着笑:“谢郎君,不入世,如何出世?”
那只素白的手抬起来,抓住了谢引之的手臂。
谢引之想要挣开,可他的手却也抓住了女史细瘦的手臂。
裹在轻罗之下的臂膀纤细温润,仿佛带着一点月色凉意的暖就在掌心,让人握住之后就不想松开。
穿着湖蓝纱衣的女子轻叹了一声,她的另一只手似乎抖了一下,可还是抬起来摸向了谢引之的脸庞。
一阵目眩,下腹中一阵热意翻滚,谢引之终究没有动。
似乎有人趴在他的耳边细细地笑了一声。
谢引之终于环住了今夜的月亮。
仰躺在地上的时候湖蓝色的纱衣已经落在了地上,女子的头枕在纸页上,她直直地看着架上的经书,那些书仿佛要重重压下来,可终究没用。
它们只是书而已。
这世上的很多东西,也不过如此。
她的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肩。
……
“旁人都要休息,咱们倒好,明明是佳节之期,还得算账。”
长腿一伸坐在卫蔷的面前,薛惊河叹了口气,看向卫蔷手里的书信。
“你们的财部可总算把账算明白了。”
信是打开的,卫蔷已经看过一遍,看薛惊河还这么悠闲,她笑着说:
“晚些算出来你也晚些砸我桌子。”
说话时候她还真把桌案往旁边移了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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