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事,你告诉她,秋末之时,我就要南渡渭水拿下长安了。”
卫清歌抱着卫蔷换下来的衣服将事情都记住了,听完最后这一条,她皱了皱眉头道:
“元帅,我们不是等着凤翔也反了才趁势占下长安吗?”
“不必了,等送走了薛惊河,我也假装返回北疆,到时候耀州的窦茂定然有所动作。”
定远公不在,同州只有两万守军,窦茂定不会放过那南下长安拿走“申氏黄金”的机会。
是了,卫蔷从甘鹏处得到消息之后,当机立断派人往东都散播消息,说申氏私藏的黄金就在长安定远公府的正堂之下,朝上已经有人提起,窦茂在洛阳的耳目定然会将消息传回。
若是这次还不动手,他也再没了动手之机。
卫清歌听懂了。
“元帅,这次打长安我能去吗?”
浸在水里的女子越过水面能看见她身上的斑驳,犹如一块被风沙砥砺过的和田玉又浸在了澄澈的河水中。
卫蔷面色微红,闭上眼睛,缓缓道:
“可以。”
卫清歌立刻欢喜起来,从崔瑶处学来的举止规矩顿时忘了个干净,几乎是蹦蹦跳跳出了门去的。
门还没关上,卫清歌的脑袋又从门缝里钻了回来。
“元帅,薛将军这次来,看你的眼神怎么呆呆的?”
卫蔷缓缓道:“西北缺粮,他心忧不已,自然与平常不同。”
“竟是如此么?”
卫清歌撅起了嘴:“我总觉得那杜白白看燕歌时候也是这样。”
小姑娘从小少见生的白的,总是将白白的都起了外号。
热气蒸腾,卫蔷“噗呲”笑出了声,差点被水汽呛到。
“清歌,你怎乱说话?薛大傻当年可是对阿茵一见钟情,与我打赌也多半是为了让我带他回家见阿茵,怎会对我动了心思?”
竟是这般吗?小姑娘恍然大悟。
“家主啊,你可早些让我去军中吧,我每日闲着没事儿胡思乱想,把你半个妹夫都想得错了!”
半个妹夫?
卫蔷想起当年何夫人总去定远公府,薛大傻虽然是憨直了些,品性样貌都无短处,薛重沉稳可靠之,何夫人也温厚端方,若不是中途生乱,也许到阿茵十七八岁的时候,阿娘和阿父就会看着她坐上薛家的轿子嫁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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