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视为“护身退路”的甘鹏。
“我打算向元帅献计,解了此时困局。”萧础抹去脸上的雨水说道。
“元帅正在气头上,前面还有一堆人在受训斥,你去了也难说上话。”
看向还在上涨的黄河水,甘鹏对萧础说道:“不如这样,我带你绕过去,一会儿你便站在我旁边,趁着元帅身旁无人的时候,你就立刻去说你的计策,倒是比在这淋雨干等要好一些。”
萧础看向甘鹏,抚掌道:“甘兄弟妙计!若我计成,受了元帅重用,我必在元帅面前为甘兄弟进言。”
“萧郎君客气。”甘鹏道,“萧郎君待我亲厚,我自然要为郎君谋划。”
雨大得像是天漏了个窟窿,半点不见要停的迹象,甘鹏拉着萧础往山坡后走去:“过了这个山坡就是元帅所在之地,只是要经过河边,萧郎君务必小心。”
萧础又抹开自己脸上的雨水,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
一道惊雷劈下。
甘鹏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作恶多端,天打雷劈。”
“甘兄弟你说什么?”
一阵雷声滚滚,萧础只见甘鹏的嘴唇动了动,却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眼见离黄河近了,萧础心中突然生出怯意。
上次他心中生怯,还是刘学政当着一干同学的面问他那些诗文是不是他窃用了李诘所作。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他手上一抖,低声道:“那河里是不是有人?”
“什么?”甘鹏回身看了他一眼,“萧郎君你是被劈坏了眼?河里哪有人?”
萧础却越发心虚起来,眼前竟然浮现当日刘学政被钉死、李诘死在血泊里的样子。
“甘兄弟,不如,我便不去了。”
雷声滚滚,甘鹏似乎并未听清。
萧础突觉臂上一疼,是甘鹏抓紧了他的手臂。
“萧郎君,到了。”
这一句,萧础终于听清了。
可看着滔滔河水,左右都不见元帅,萧础登时就要往回奔去,却被一双手拿住了颈项。
“咔。”
将萧础拧断了脖子扔进河水里,甘鹏走回驻军之地,就见众人已经动了起来。
“我们要过河了吗?”
一兵卒被于浇得眼都睁不开,道:“不是过河,元帅下令拖着船继续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