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充冷笑:“错?!元帅定下铁律说不准嫖娼不准调戏女子,北疆女子命苦也就罢了!洛阳温柔坊哪个女子不是穿金戴玉!凭什么洛阳那些废物能嫖得我便嫖不得?!”
胜邪一部也并非只看着卫行歌一人对付宋充,七八汉子手持木叉,房上也已有弓箭手张弓。
宋充不愧是曾在沙场厮杀四五年的人物,以那女子为盾躲避弓箭。
那女被掐得脸色青白,又骂道:“咳、你从未将女子看在眼里,不然怎会不知女人人想直膝而生,而非屈膝苟且?不是家中犯罪、败落,谁肯去做个妓子?穿金戴玉,这等无耻之话你也说得出来!还北疆女子、洛阳女子,难不成你看我们天下女子都觉放我们安然走在路上都是尔等慈悲不成?!揣着这般龌龊朽烂心思,竟让你混在定远军中,实乃我等之耻!”
宋充恨得几乎要将她掐死,恼羞成怒道:“别说了!”
那女子颈上流血脸上暴筋,厉鬼一般,口中还骂道:“我偏说尽你心中不堪!你纵杀我我也是骂贼而死!”
这女子凶悍非常,让卫行歌甚至插不上话,看了一眼宋充身后,他再次往宋充面上掏去,宋充再退一步,道:“郎将你不要逼我!你我同袍八载,风沙血雨我何时避过?!”
“放屁!你眼下不正拿我避箭么?口舌荒谬如一畜耳!”
“你闭嘴!”
明明是一弱女子却让宋充有对强敌之感,宋充不禁杀心四起,哪怕挟持一壮汉,也比挟持这人强上百倍!
在卫行歌再次来抢他手中凶器之时,宋充双手用力只想将这女子杀死,可没想到卫行歌的手却在半道调转方向,借势摁在在他头上,抓紧他头发往后重重推去。
他身后几尺远就是墙壁,后头重重地撞在墙壁上,他手上不由一松,手中的木片已被卫行歌抢下。
一把将那女子推到一旁,卫行歌看着宋充。
宋充亦看着他。
有血从宋充脑后流出。
滑落在地上的汉子张了张嘴:
“同袍……同袍八载……”
卫行歌缓缓跪在他面前,身后有弓箭手让卫行歌退开,今年才二十二的年轻郎将也充耳不闻。
“阿充,同袍先同志,立刀先立心。”
说完,他用那木片割开了宋充的喉管。
滚烫的血喷涌在他脸上。
事情已定,各个暗室门重新打开,从洛阳被带回的兵士从里面出来,就见卫行歌身上沾着血站在昏暗的甬道中。
“第七队队长宋充,嫖娼、酗酒、私斗,俱已查实,被我亲手所杀!四年间我允诺你们千万次,带着你们回北疆,回定远军,可我屡屡失察,乃至有人犯下大错,归家之日,丧命之时,此我之过。”
说完,卫行歌撩起衣袍,将手中的木片重重地扎在了自己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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