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住定远公的刀你吃得住于氏家法!我让你联络族中大家同心牟利,你倒好,中饱私囊之事干得顺畅!于家还没借边市赚了钱来,倒是你接着此事名头什么钱都敢捞!”
于崇一脚将他踹开,于岌又连忙爬了回来:“大兄,大兄你千万救我啊大兄!”
看着自己这堂弟,于崇脸色涨的一片青紫。
半晌,他闭上眼长出了一口气:“你起来!”
“大兄!”
“我先去探探定远公口风,千贯万贯也罢,只要能用钱,总得先救了你,那于经,怕是活不得了……他给你的财物你一回府就交出来。”
于岌灰头土脸站了起来,连声称“是”。
于家越是这般拖延,房云卿的境况定越是难堪,契尘心中焦灼,一时连经都念不下去了,一抬头,却见定远公正看着他。
“死人好打扮,活人难装点,若真死了,他们早就编好了百般缘由,不会为难至此。”
卫蔷这般说,虽冷言冷语冷意,却着实宽慰了这有些善心的和尚。
契尘双手合十,对她行了一礼。
“卫施主以如雷手段显慈悲心肠,立心坚定,贫僧远不及也。”
而此时,于崇又出来了。
“国公大人,不知……您要找那人,与您是何等亲缘故旧?”
卫蔷看着于崇。
于崇也实在赔不出笑脸,叹了一口气,道:“国公大人,我知你厌极了如此行事,可……我等从来是如此行事……好歹,还请国公好歹赐一份余地。”
说完,他深深行了一礼。
他面前之人看着他的后项,回他道:
“她是我救过的人,我手下兵卒将她救出来,不是为了让她受尽磋磨,无声死在某处。”
卫蔷真心是这般想得,不因那房云卿是何人之侄女,也不因契尘所托,只因为房云卿是她在北疆救出来的。
哪怕她只是一个曾被蛮族掠去北疆的姑娘,受尽了磋磨,也曾满心悲苦,她也应该堂堂正正活在这世上。
她是如此,曾被蛮族蹂躏的北疆百姓亦是如此。
“国公大人……您救每个人时都是这般想的?”于崇直起腰,看向卫蔷。
卫蔷笑了,反问他:“非叛国,非弃亲,俯仰无愧于天地,为何不就在这世间如人一般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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