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酒气的丝袍自然是不能穿着出门的,他换了衣衫对郑裘道:“我去找陆蔚,你去看看裴道真可在,若在,无论如何让他同来陆蔚府上。”
见于崇急匆匆走了,郑裘也快步往外走去,却没往裴道真府上去,只使了一仆从带着帖子去叫裴道真,至于他自己,坐着马车却一路先回府去了。
真有越过了北疆的乌护商队?
此事他为何今日才知道?
于家财力雄厚,只要丰州事成,他们自然少不了六标之一,所以于崇只怕此事不成,他郑家却不同,纵然丰州事成,他们也并无十全把握取到那标,之前他谋边市之利乃是与于家合谋,可如今于崇知道了商队之事却今日才说,让郑裘的心里不由得思量起来。
通商之利,于家就真会与郑氏休戚与共么?
若是通商不成,北□□吞此利,他们郑氏又何去何从?
坐在马车上,郑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如此看来,他郑家真想要立于不败之地,还是要去与定远公交好。
这几日陆蔚与裴道真好得仿佛亲兄弟,是不是也与他此刻做了一样打算?
郑裘胸中一股浊气将吐未吐,早知今日,他当初何必与卫臻那一女子计较?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好过现在这局面。
“夫人,之前从南边来的那一斛珍珠,你将之取来。”
郑氏府上也是唤了几户姻亲前来宴饮,听郑裘一回府就唤自己,柳氏带着新制的金簪仪态雍容地走回后宅,没想到却听到如此吩咐,一边吩咐仆从去取,她一边小心道:
“大郎为何如此急迫?”
郑裘自己的一腔心思还在兜转不停,不耐与之相谈,只道:“我有要事要做……对了,你之前为兰娘筹备婚事攒了些上好的绫罗,取了最好的来。”
“兰娘婚事?”柳氏听着,眉头轻皱,“大郎要做何事?怎竟要用兰娘的绫罗?”
郑裘一脸不耐,直说:“什么兰娘的绫罗?她如今陷在定远公府,不日又要去北疆,哪还用的上那些奢侈嫁妆?再说了,她现在是一前途不定的边官,可不是能嫁入高门的娇女,一边官一年才几钱俸禄?纵使她真有嫁人那日,又能找个如何的人家?怕不也是一北疆兵士,可还值得用这些嫁妆?”
仆从将绫罗与珍珠俱取了来,郑裘细看了两遍,点点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