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菱舟摇了摇头,说:“我……我听别人说的。”
“嘁。”他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她下了床,走到他身边:“你在写什么?”
谢钦瑜把纸拎起来吹了吹,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我是看你昏在我家门口,我没有办法才把你弄回来的,你可别赖在这里不走啊。”
“我无处可去。”
“你无处可去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大善人,养不起你。要不是看在你还是个女孩子的面子上,我早动手把你轰出去了。”
“谢钦瑜,你听我说——”
“谢钦瑜,你的词写完了没有?!”一个女声从室外传来,然后一个红衣女人袅娜走进,眉眼艳丽。她扫了一眼洪菱舟,冷笑道:“哟,谢钦瑜,还养了人啊,难怪没时间交词。”
“没有的事,她只是个路过的。”谢钦瑜把纸递给红衣女人,“我这不是写完了么。”
红衣女人挑眉看着上面未干的墨迹,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追究,从荷包里摸出几个钱丢到他的桌上,然后扭着腰肢离开了。
谢钦瑜一言不发地把钱收好,看洪菱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皱眉道:“你怎么还不走。”
洪菱舟看了他一眼,出去了。
她一出门,看见那红衣女人妖妖娆娆地走向不远处的一座小楼,就连忙跟了上去。抬头一看,“春风阁”。她叫住门口的女人:“姐姐!”
这具身子也就十六七岁,那女人当得起一声“姐姐”。红衣女人回头,“嗯”了一声:“你?”
“姐姐,我是谢钦瑜远房来投奔他的亲戚,可我看他过得也不太好,你是不是和他很熟?你知道他做什么的么?”她眼神干净,十分可信。
女人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笑了一声:“投奔他?算了吧,他个穷鬼,养自己都勉勉强强,养不起别人的。他么,我也没太大了解,不过是个考不上功名的文人,父母双亡,又不肯去做体力活,就给我春风阁的姑娘们写点词唱唱,赚几个薄钱。”女人眉梢一挑,笑得惊心动魄,“小姑娘,你不如来我春风阁,赚的钱保证比你那穷亲戚多多了。”
“不,不了。”洪菱舟后退一步,“多谢姐姐。”然后跑走。
女人也没放在心上,捏着纸进了春风阁。
洪菱舟走在大街上,心情复杂。
上一个脑洞,谢钦瑜死在她面前,她是真的以为两个人都要玩完了。以至于到最后他复活坐了起来,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结果眼一闭一睁,世界就变了。
怎么会这样呢,他明明死了,脑洞却还在继续。脑洞在继续,就说明现实中的教主还活着。
洪菱舟脚步一顿。
只有一个可能。
上个脑洞里,死,就是谢钦瑜的最终心愿。
可是怎么会有人想死呢!
她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眼下还有这个填词为生的谢钦瑜需要她解决。
这个脑洞里的她,是个史官之女。她爹太过耿直,把不该记的事情也记了,还不肯改,皇帝多说了他两句,他的脾气就上来了,宁死不屈,触柱而亡。皇帝吓坏了,这传出去都是暴君的不是,而史官定会被人大加赞扬青史留名。皇帝把此事压了一压,又想大力补偿史官的家人,结果发现史官三代单传,父母双亡,妻子病逝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承欢。皇帝只好派人给了这个女儿一大笔抚恤金,让她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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