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佳氏脸色变了变,讪讪地道:“这些高深的名堂,估计在坐的各位都听也未曾听过。还是你阿玛开明,当年在广东那边,定是请了许多传教士教授你。”
卢希宁现在已经能听得懂许多的弦外之音,比如齐佳氏是在暗指她与传教士外男来往。
虽然旗人不大讲究男女大防,大清入关久了,也学了许多汉人的规矩,她的话听起来就有意思了。
如果卢兴祖还在,齐佳氏绝对不敢说这种话,如今颇尔盆是纳兰容若的上司,她笃定卢希宁没有娘家背景,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卢希宁啊了声,认真地道:“跟着传教士学的人很多,不一定都学得会,主要得看人聪不聪明吧。”
齐佳氏神色更加难看了,康熙也在跟着传教士学习,点了卢希宁做数学天文学院的指导,若说她不聪明,岂不是在指康熙识人不清。
她脸皮动了动,勉强说道:“若是吉尔泰有好先生,也能学得一身的本事。”
卢希宁与人吵架的功力还是不够,她想了想,敷衍了声没再回答。
觉罗氏的脾气却没有那么好,当即脸色微沉就要顶回去,卢希宁悄然拉了拉她,指着怀里打瞌睡的长生,对安静坐在旁边吃茶,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太皇太后说道:“太皇太后,请恕奴才先告退,下去给他换张尿布,奴才身上也湿了,得换一身衣衫。”
太皇太后放下茶碗,温和地道:“去吧去吧,湿衣衫穿着仔细着凉。”
觉罗氏也跟着起身:“太皇太后,侄女也去瞧瞧,这小子淘气得很,只要一撒手,他就跟那泥鳅般逃了,卢氏一人看不住他。”
太皇太后笑着摆了摆手,卢希宁抱着长生,与觉罗氏来到偏屋,唤奶嬷嬷取来尿布,将长生放在榻上,他眼睛一下睁开了,飞快翻了个身,撅着屁股就往塌下蹭。
卢希宁手脚麻利摁住他,将他揪在怀里换了尿布,觉罗氏在旁边帮着手,黑着脸轻声道:“你先前拦着我作甚,她敢打你脸,你就要当场给她还回去,难不成还怕了她,好歹有我撑腰呢。”
卢希宁细声细气解释道:“额涅,吵来吵去没有意思,我们这里出了气,夫君说不定会被上司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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