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是因为嫌弃我快吗?卢希宁,你不要倒打一耙,都是因为是你,我才情难自禁。”
卢希宁马上抓到了其中的逻辑漏洞,不依逼问道:“那你对谁情可以自禁?”
纳兰容若冷着脸道:“你知道我没有谁,何苦说出这种话让我伤心。你也知道我怕你怀孕,所以才苦苦死忍。你以为我不想?每晚我都难受至极,可比起失去你的痛,这点又算什么。”
卢希宁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们从一出生,就知道这辈子不可改变的结局,那就是死亡。怕这怕那,那干脆不要活了。我不后悔生儿子,看到他的小脸,我吃点苦算什么。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这句话,现在儿子还小,等到稍微懂事些,明白你不欢迎他,他会难过的。如果你觉得我逼迫了你,我们还是分房分床睡吧,这样你也不会痛苦。”
纳兰容若急了,“又不是一定要进去,宁宁,还有别的器物。”
他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这也行。”又亲着她的额头:“这样亦可。”
卢希宁抽回手,嗤笑道:“少来,什么不进去不路过,因为这不科学。就拿你手上的茧举例吧,开始你练习射箭的时候,手心会磨出血泡,会痛。后来血泡变成了茧,茧越积越厚,就不会再痛了。人也一样,开始是借着其他东西帮助,会觉得好玩刺激,可是没几天就会乏味,需要寻求更强的刺激。”
她摸着他脖子上跳动的动脉:“抛开血管,神经,激素等相关疾病,内疚,害怕亲密关系,焦虑等是不行的主因。等你真的不行之后,你的心理又会发生变化,那时候几乎已经是不可逆的状态,我们之间才是真完了!”
纳兰容若无可辩驳,心里却堵得慌,一时也没了说话的心思。两人各自睁着眼睛出神,第一次真正起了分歧与争执。
寅时初的秋夜,外面的天还漆黑一片,灯笼将院子照得朦朦胧胧,下人已经有条不紊忙碌,提着热水捧着帕子,鱼贯送进净房。
卢希宁洗漱之后出来,抬眼看向纳兰容若,见他面无表情坐在了桌前,似乎没有交谈的想法,她也默不作声坐下了。
无声用完早饭,纳兰容若换上侍卫服,低头系着腰带,余光瞄向站在面前的卢希宁,她手上拿着黄马褂,正准备去接,突然婴儿啼哭声响起。
卢希宁顿了下,毫不犹豫将黄马褂往他手上一塞,急转身小跑着往暖阁里跑去,随后是她温柔的声音:“怎么哭啦?是饿了还是拉了?”
奶嬷嬷答道:“回少夫人,小少爷这个时辰该喂奶,让奴婢来吧。”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之后,婴儿哭声即停。
纳兰容若手上握着黄马褂,好半晌后才拉着脸套上,清了清嗓子:“我去当差了。”
无人回答。
纳兰容若大步走到门边,犹豫着停下脚步,略微等了一阵,卢希宁敷衍的声音传来:“知道了,你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