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师换了个姿势倚靠在榻上,朝天又翻了个白大眼,说道:“那就是右脚。”
卢希宁又笑眯眯否认了:“还是不对,我早上是双脚跳出门槛的。”
大师这下不客气,径直朝她翻了个更大的白眼,斜睨着她道:“你好歹也算一姑娘,不,你现在不是姑娘了,你是贵家夫人,怎么能双脚跳出门?”
卢希宁笑着说道:“又没规定我不能跳出门槛,对吧。大师,跟你说话很愉快,多谢你,就不打扰你了。”
大师见她起身要离开,忙哎了一声,说道:“坐一会坐一会,咱们不算命了,人的命哪能算得出来,关键是得看自己怎么活,怎么去做,来算的,都是看不开之人。我看你看得很开,所以不用算,以后肯定会平安顺遂。”
他的话倒与纳兰容若说得差不多,卢希宁又坐了回去,挪了挪坐得舒服了些,说道:“大师说得是,不过大师,你也是对别人这样说的吗,这样说了以后,还有人找你算命吗?”
大师朝她挤挤眼,说道:“只对你这般说真话,你可不要说出去拆了我的招牌。不过,我听说你喜欢天文数学,我这里恰好有道题不会,你能帮着我看看吗?”
卢希宁还来不及问他从何得知这些,他已经拿出一张纸递过来,又从案几下摸出笔墨放在了她面前。
她只得接过一看,惊讶地瞪大了眼,上面虽然是古拉丁语,不过她还是读懂了,这不是费马的解析几何题吗,竟然这么早就传到了大清?
她认真讲解了一遍,大师似乎听得有些费解,眉毛都拧成了一道线,说道:“我这人老了,耳朵也有些背,你可否再大些声,讲慢一点?”
卢希宁吃了口茶,正准备重新讲一遍,这时旁边的门突然被拉开,康熙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灼灼盯着她,问道:“通过该定理,可以求出可微函数的最大值与最小值,可是这样?”
实在是没想到康熙居然也在,卢希宁被吓住,怔怔点了点头,想起还没有见礼,翻身爬起来福了福身请安。
康熙见她双眼圆瞪,手忙脚乱的模样,忍笑移开了视线。
大师已经悄然起身出去,随从搬了把椅子进来,放在了蒲团边。
康熙走到塌上坐下,指着椅子说道:“坐吧。”
卢希宁暗自叫苦不迭,谢恩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康熙不自在动了动身,椅子比塌几高,她坐着高了些,早知道就让她坐在蒲团上了。虽然仰头看去有些傻乎乎,总好过他要仰视她。
康熙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让自己能与她平视,说道:“你还会哪些东西?”
卢希宁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模凌两可答道:“回皇上,奴才就只会这么一些。”
康熙眼神微凛,说道:“这些题,刚从法兰西传来,全大清看过的没有几人,你只看一眼就会,还说不会别的?”
卢希宁呆住,从法兰西传来,只能是因为笛卡尔了。实际上费马创立的解析几何,比笛卡尔还要早,不过发表得晚,后来功劳都归于了笛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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