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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若又想笑,极力忍住,一本正经地道:“我第一次听到姑娘这样的解读诗词,实在是......,新奇得很。没有笑话姑娘,还请姑娘不要生气。”

卢希宁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就释然了,复又高高兴兴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海棠初开时为红色,渐渐转为粉色,最后凋谢时,花瓣只余极淡的粉。

卢希宁看着地上的花瓣,又转头看向纳兰容若。他斯文守礼,一直行在卢希宁的右手边。小径狭窄,若不是花圃拦着,他几乎会走到了石径外去。

兴许是太阳太过明媚,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卢希宁对比着地上的花瓣,再打量他的脸色,说道:“你的脸跟落花一样的颜色。是太阳太大,晒红了脸吗?”

闻言,纳兰容若身形微微闪了闪,他侧头看着卢希宁,与她清澈的目光相对,又狼狈转开了视线,稳了稳神,笑着说道:“卢姑娘......,说话都这么直白吗?”

卢希宁啊了声,想起李氏的提醒,转而歉意地道:“对不住,是我让你难堪了吗?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你可以指出来吗?以后我就不说了,你不要生气啊。“

纳兰容若含笑看着她,说道:“无妨,卢姑娘纯善,心里想什么说什么,是我太过狷介......”

“小心!”卢希宁突然伸手拉了他一把,纳兰容若一时不查,竟被她拉得踉跄几步,差点儿没有撞上她。

卢希宁指着斜倚出来的枝丫说道:“你走得太靠边了,小心衣衫被枝丫划破。你的衣衫布料很贵,划破太可惜。今天你穿的衣衫颜色浅,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耐脏。”

她身上的樱花香气,又在鼻尖萦绕。纳兰容若本来稍微平缓的心情,再如被搅散的湖水,涟漪荡漾。他手脚几乎都没处放,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这般无助与茫然。

幸亏前面就是凉亭,他大步向前,说道:“我们就在亭子里吃茶歇息吧。”

卢希宁看着纳兰容若的背影,有点儿莫名其妙,他好像是在逃跑一样,她吓到他了吗?

张婆子这时忙奔到卢希宁身边,悄然对她说道:“哎哟姑娘,你可不能乱问乱说啊,你瞧纳兰公子都被你问得不好意思了。纳兰公子哪会在意一件衣衫,姑娘不能说公子长得好看,身上好闻,这不合规矩......”

张婆子实在是太急,说得也颠三倒四,卢希宁大致理解了她的意思,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暗自沉思,纳兰容若也太敏感太容易害羞了。他还不能夸,一夸就脸红,脸皮真是薄啊。不过他的脸很白,应该很少晒太阳,练武的人都在屋内练习吗?究竟练武还是跳舞?不过他说无妨了啊,无妨就是不介意吧。张婆子也是,真是想太多……

行墨行砚手脚轻快,招呼着下人提来红泥小炉,在石桌上摆好茶水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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