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到底在宫中多年,领着內侍勘察一番,忙跪在君后身前回禀道,“君后,奴才刚刚探查过玉松阁,殿门似有被人从外锁上的痕迹。”
“昀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后闻言松了松眉眼,示意身边內侍扶起齐昀,“你放心,若你此番是遭贼人陷害,本宫必为你查个清清楚楚,还你清誉。”
“君后。”魏君侍悠悠上前,“臣侍瞧这其中怕是还有许多弯曲,这与议政大殿离得近,既是涉及男郎清誉,不如还是回朝云殿慢慢再审。”
“还是君侍考虑周全。”君后微微颔首,吴风立马扶着齐昀和昏睡不醒的魏云若先行去了朝云殿偏殿。
他静静望着玉松阁,忽得转头与魏君侍笑道,“不知今夜这场闹剧,君侍有何看法?”
“君后真是高看臣侍了。”魏君侍浅浅垂眸,“臣侍不过是一心为了陛下,侍奉陛下的奴才罢了,此事还需君后定夺。”
朝云殿偏殿。
与外面的热闹不同,被冷水浇醒的魏云若一睁眼,就被明亮的灯火照的眼前发虚。
她怔怔地起身,有些诧异地望着跪坐在自己身侧的齐昀,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澜絮殿」。
“齐公子?”
这三字才刚刚落下,屏风后,魏君侍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君后,您听见了,这两人果真是认识的。”
握在手里的佛珠一顿,君后不痛不痒地颔首,“这也不意外,早前昀儿也去了踏青诗会。”
他示意吴风将魏云若和齐昀带上前来,刚刚那內侍已然招供,说是魏云若指使他往朝云殿里递口信,约人去了澜絮殿以诗会友。
但今早些时分,亦是齐昀亲自开口相求,他才让人避开澜絮殿周围。
君后在宫中多年,只稍稍一想,就知这齐昀怕是被人反将了一句。原本一会还要替齐昀赐婚肃亲王府,这会却是骑虎难下。
君后细细打量着跪在下首的魏云若。这人他也有所耳闻,若家世清白,将昀儿指给她倒也无妨。
怕就怕。
他斜睨了眼静静坐着的魏君侍,今夜这出抓包,着实太过顺利。与其说是被人陷害,倒不如用里应外合一词更为贴切。
他顿了顿,正要开口轻描淡写的将此事一笔带过。偏殿外,御前伺候的冯姑姑却带了口谕前来:“奉陛下口谕,玉松阁一事,乃小儿女情投意合,君后不必苛责。女才男貌,天作之合,特允二人缔结二姓之好。”
跪下接旨的众人都愣在原处,等冯姑姑走远,魏君侍这才好似回过神来的样子,“君后恕罪,臣侍也没料到此事会惊动陛下。可您也知晓,臣侍如今有五个月的身孕,陛下嘱咐了伺候臣侍的那些奴才,要事无巨细的上奏。”
他很是自责地抹泪,君后不怒反笑,异常温和地命人扶起柔弱可怜的魏君侍,“这怎么能怪你呢。原是陛下给的恩泽,如此看来,她们二人倒是姻缘天定,半点也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