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阮棠抿唇忍笑,目色看向胡幼宁,却并不落在他的身上,“胡公子,今是你的生辰,这是我与夫郎一同送你的贺礼。”
小小一柄木梳,也是进了村经由胡三娘提及,她这才又赊了账。
“虽说准备仓促了些,但却是我和啾啾的一份心意,还望胡公子笑纳。”
“使不得,李娘子您于我有恩,哪里还能劳您费心准备这些。”刚刚还垂眸的胡幼宁,脸颊倏地发红,他有些犹豫地看向胡三娘。
“傻孩子,既是李娘子妻夫的一份心意,你收下便是。”胡三娘颇为爽朗地笑了笑。
这次与李阮棠一同进长山沟,她们一路上可交流了不少讨夫郎欢心的法子,此刻正是关系亲近的时候。
“还请胡公子笑纳。”
李阮棠亦含笑往前递了递,那双杏眼怎么瞧都好似藏了小勾子,直教人心慌意乱。
胡幼宁的脸更红了,接过李阮棠递来的小木梳,他怔了怔,方才压低了声,“李娘子且先留步,我还有一事要说。”
她们谈笑风声,小郎君心下忽得别扭起来,捂在被子里越发闷闷不乐。
听不到,他什么都听不到!
院里脚步声散,吱呀——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李阮棠弯眉,瞧了眼摆在桌上的花篮和柳条。又看向高高拱起的薄被。
也亏得胡幼宁如实相告,不然她估计还要猜许久,才能知晓自己夫郎为何又闷在了屋里。
“啾啾。”李阮棠洗了脸,坐在炕沿轻轻唤他,“我今天去长山沟,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体力能支撑到哪。我是怕你担心,所以才决意瞒着你的。”
“哼,我才不担心。”
捂在被里的人闷闷的,“可妻主明明才说过不着急回京,这会子又巴巴跑去了长山沟。妻主不必骗我,啾啾不傻,知晓妻主的画外音,言下意。”
“而且这件事,胡家人都知晓,就只瞒着我。妻主分明不当我是自己人!”
“怎么会,”李阮棠眉眼弯弯,轻轻拍了拍薄被,“啾啾如今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之人,我是真的怕你担心,才没有与你说。”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真的?”
应声掀开的被缝只有细细一条,李阮棠凑上去,一被暗色中,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似是纳入了天上繁星,她原本只是想逗逗人。
却不想,这一靠过去,与小郎君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
气息缠绕,犹如风吹过星点火势。
她骤然凑上来,又靠得如此之近。孟均心口一慌,登时就有些结结巴巴,也忘了避开。
“妻,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