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均抿唇摇头,李阮棠低笑,手下不再犹豫,“那我先试试,会了教你。”
她说着要教他,可等小郎君明白怎么搓揉,这两三件衣衫就已经给洗得干干净净。
李阮棠也是头次做浣衣的活,将搓揉干净的衣衫又用水冲了许久,手指都泡得通红,才拿起来给眼巴巴蹲在一旁的孟均瞧,“啾啾,你觉得这样算是冲干净了么?”
“干净。”
旁边不知何时来了几个郎君,他们往这边瞧了许久。这会子忙不迭的开口笑道,“娘子洗得够干净的了,瞧娘子穿着,不像是咱们村里的人家,可是镇上来玩的?”
村民淳朴,见李阮棠身上没有佩玉,便以为她只是个富家娘子,搭话也更自然些。
“我看娘子还有伤,怕不是前几日去了长山沟打猎伤着了?”
李阮棠淡淡含笑,与他们点了点头。
“娘子不是咱们村里人,想来不知长山沟凶险。这次既捡回一条命来,以后可不兴再往长山沟去。”
他们看了眼躲在李阮棠身后的小郎君,挤了挤眼笑道,“不然怕是有人要哭坏了眼喽。”
明明这些男郎没有指名道姓。
但孟均面上仍是一红,极不自在地攥着她的衣袖偏开脸。
哼,才不是,他才不会为了李阮棠哭呢。
小郎君别别扭扭躲在她身后,李阮棠顺手将拧干的外衫放进竹篮,拍了拍他的手臂,方才笑道,“我们妻夫二人也是初到此地,本来是看长山沟风景秀丽,却不想受了伤,此地怎得会如此凶险?”
她的话真假参半,其中一位面相和气的郎君听完长长叹了口气,“这就说来话长,其实我们胡家村原先也是这十里八乡的富饶之地,要不是前年有人非要炸山改河,长山沟哪里会成如今这模样。”
“结果河道没改,长山沟却因此地陷了几回,一来二去的砸死了人,这才弄得人心惶惶。”
他愤愤往搓揉着自己手下的衣衫,周围的几人忙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笑着又岔开了话题。
“看您夫郎这般姿容,就好像画里的仙君一样,也怪不得娘子如此体贴。”
“可不是,二位登对的很。”
大伙说说笑笑,倒是把胡家村差不多都介绍了一遍。
李阮棠心中有数,笑了笑又问道,“听闻你们这全靠一个货郎往外递消息?”
“是啊,娘子说得这人是孙货郎。咱们这除了她,还真没有其他人愿意前来。”
“这孙货郎啊,原来可是......”
“李夫郎!”几人中最沉默的一个男子忽得起声,“你来时不是说家中还熬了粥的么,这么久不回去,若是烧干了锅可怎么办,你家那妻主脾气大,少不了又要寻你的麻烦。”
面相和气的李夫郎一愣,他说得开心,倒真没注意时间。
几人匆匆将手里的衣衫洗了又洗,不多时就与她们告了别,三三两两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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