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觉得左玉从池州回来后,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平常说起某件事,思虑得明显多了。
其实,她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按她的想法来,女儿家是该聪明些,但要是思虑太多,她总觉有些太辛苦了。当然,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事。因为只要想到左玉这般辛苦操持,做着可史书留名的事,而自己儿子携妓游湖……
她便觉有种想一棍子打死儿子的冲动!免得伤了儿媳妇的心后,还要遗臭万年!
“不说,赶紧去。将那混账给抓去别院,好好教训。”
“要的,要的。”
陆婳连连点头,“得狠狠收拾,不然下次还犯。弟妹那人,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但这心里的疙瘩总是留下了。这疙瘩要留着,还如何好好过一辈子?”
“娶个女圣还不满足……”
驸马眼睛红红的,“他难不成还想娶仙女?文不成、武不就的……别说咱们是皇亲国戚,就家媳的学识、人品、名望……便是嫁到王府当王妃也是使得。听说他人不见了,瞒着咱们偷偷跑去前线找……这一路吃的苦,受的惊吓……”
驸马用力攥紧军棍,“我家的家风决不能传到他身上,一定要将他打醒了!”
公主:……
城外遐思湖上,李顺福挨在墙角站着,看着低眉顺眼的表面下已是狂风大作。
姑娘请出楼了,但这姑娘明显有想法。就这半个时辰,他点了点,抚发、翘兰花指等动作都做了三十二次了。可惜,他家侯爷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只顾趴在船舱窗边看了。
而比起这个白折腾的姑娘,李顺福觉得自己更可怜一些。他已能想象到自己的下场了。
没能拦住主子犯浑,那就是罪过。
没能拦住主子犯浑还帮着协助的,那是罪该万死。
所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臀,细长的眼忽然就红了。上次在池州也受了点伤。这旧伤才刚刚好又要添新伤,这命咋这苦啊!
“来了,来了!”
陆岺兴奋地叫了起来,“是公主府的车!哈,快,奏乐,跳舞!你,过来……不,我过去!”
陆岺站起身,走到那名唤傅舒云的青楼女子身边,“你别动,等会等人快进来了,就把手搭我胳膊上。对,对,就这样,别缠太紧,身体别靠过来!”
陆岺将人推远些,有些不悦道:“不要占我便宜,我可不是那种色鬼。行了,别那样看着爷,等事成了,自有好处。伴伴,去甲板上看着,等娘子到岸边了你就喊。”
为了让左玉能看见自己,他这船就没离开过码头。不然等船游到了湖中,左玉还得坐船过来,那多麻烦?
所以船还是停岸边好。这样李顺福站甲板上,左玉一眼就能知道自己在哪条船。
想着自己的安排,陆岺咧嘴,得意的笑了。
书不是白读的,个子也不是白长的。他虽然没左玉聪明,但自己肯用功,遇事还琢磨,现在办事也能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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