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是有点抵触这事的,不过纯良的百姓大多也正义。看看羊满仓等人,再想想自身,又听到干活有钱拿,便咬牙答应下来了。
城里开始实行宵禁,而左玉等人却是日夜不得休息。除了要安排震天雷的制作外,他们还得将城外卫星村的百姓给接进城。
除去这个外,还得抄家盘账。好在,真相公布后,前来帮忙的读书人就多了。虽是事务繁杂,但总算人手是够了。
只是等他们盘算完各乡绅贪官污吏的账后,都沉默了。
粗略统计了一番,而这结果却是令人心惊。黄金白银以及奇珍异宝的价值总和都超过三十万两黄金了!三十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三百万两白银!
而大昭的国库收入去年才刚刚破了四千万两的大关!
这群人是何等贪婪?!
一群读书人气得眼睛发红,身子发颤,恨不得立刻就将那群人给凌迟了!这哪里是钱?这都是百姓的血与泪啊!
“这是我自己的。”
姚席将这些年的黑收入拿出来,“这是账本。这多年,不该属于我的钱,我一分没拿!共计白银三万四千二百七十二两!另有珊瑚三座,珍珠三匣……”
左玉望着眼前的东西,起身朝姚席行礼,“出淤泥而不染。姚县令是真正的君子,请受我一拜。”
姚席红了眼,喃喃道:“可我也害了人。”
“我知道。”
左玉道:“夏书玉都跟我说了。那几个人是自愿死的,他们是带着你给他的承诺去死的。现在你做到了,足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了!”
姚席大哭!四十岁的人一下子就哭得跟个孩子似的。这多年的委屈,这多年的担惊受怕,这多年的良知折磨……
这一刻或可稍稍放下了。
他哭了很久后,才擦干了眼泪,哑着嗓子道:“姬君,已经三日过去了,如果下官所料不错,那何宁也该来了。就是不知镇国公何时能回来?”
“调兵遣将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事。”
左玉道:“尤其是前方战事尚未结束,能抽调的兵力并不多。”
她叹出一口气,“云州在北契治下这多年,若无兵丁协助治安,怕是要出乱子。父亲此去调兵,也得好好筹谋,不然云州出了事,谁都吃罪不起。所以,咱们不能指望我父亲能及时赶回,咱们只能指望自己。”
“下官想法征召了一些百姓,但这些百姓并不善打仗,人数也不过千人。那何宁本就掌着山南道一方军政,又精心准备多年,真要来打,人数起码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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