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对老泰山都阴阳怪气的陆岺这回倒乖巧,不敢回嘴,只连连作揖赔不是。
左林见他乖觉,倒也消了些气。将鸡汤喝完,又将他训了顿,过足了老丈人的瘾后才作罢。
左林要回去,本左玉可以跟他一起走。但陆岺的伤还没好透,且她也知这一回去以后想见外祖家的人便难了,于是便寻了这借口又留了下来。
如此,又过了十来日,陆岺伤好得差不多,不影响赶路了,左玉才打算回去。
孙氏握着她的手,道:“别哭。昔年太祖说过,只要云州收复了,我们便能回关内了。好孩子,路上小心,咱们很快就又能见面了。”
左玉抽了抽鼻子,点点头,道“嗯,外祖母,祖父,舅舅……”
她将人都喊了一遍,福身行礼,“玉儿就在京城等你们。等你们回京那天,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饭。”
几个舅舅与舅妈都笑了起来,而表兄妹们则上前,送上了离别礼物。
相聚甚欢,离别多愁。
千言万语总道不尽不舍之情。
目送着左玉离开,刚还笑容满面的孙氏捂上脸,哭了起来。
这场战事不会这么快结束,尽管已看到希望了,可孙氏却觉这日子难熬了起来。左林是个势利眼,那张氏根本不能指望,这外孙女活在这世上根本就是孤零零的。
唯一让她安慰的是,公主与驸马对她不错。那陆岺虽不着调,但惧她,也算是良配。但就算是这样,孙氏还是迫切希望回到京城去。有她在,外孙女在婆家也有些底气。不然受了气,都没处说去。
刘祁上前,安慰道:“老婆子,别难过了。咱们多保重着,多活几年,就能多照看几年。”
“爹,娘。”
几个儿子异口同声地喊道:“还有我们呢!左林那扫把星克死了妹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等我们回了京,他要敢打外甥女与外甥的主意,我们把他屎都打出来!”
“粗俗!”
刘祁瞪了几个儿子一眼,“我们是体面人家怎能做出这等不体面的事?跟着你爹我打仗这久了还不知军中规矩?咱们武家只做不说,懂了没?!”
“懂了!”
孙氏笑了起来,“行了,行了,别来逗我了。那是玉儿的爹,再不是也是她爹。给他穿点小鞋就行了,动手伤和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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