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没有宵禁,夜市上的人也很多。当德贵与李顺福押着哀嚎的章德岩走出来后,许多人就被吸引了。
“哈,这就是那什么狗屁山人?!”
沿街卖面的妇人拿起个蛋壳就丢了过去,“呸!像我们这样的人裹足了,还怎么养家?枉为读书人!好事不想,就想害人!”
“这大婶,这位您不认识啊?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屡不第啊!家里三代人科举,连个秀才都没出过!别羞辱我们读书人,我们中没有这样的败类!”
“那你们可别让我们裹足了!小相公,我们妇道人家够不容易了。咱这卖点汤饼的也没害人,咋就算失德了?小妇人倒也想在家不出来,可不是没这命么?”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叫好,也有人说陆岺太残忍,甚至有人说左玉身为女圣怎可眼睁睁看人受此惩罚?怎不去阻止她的丈夫?真是沽名钓誉之辈啊!
左玉对于这些不好的议论当听不见,而陆岺根本就不在乎。他不但不在乎,还吩咐道:“来啊,换两人上去,夹着他跳几下!”
“小侯爷饶命,小侯爷饶命啊!”
章德岩忍不住求饶了!
疼,太疼了!那是钻心的疼!每一步好像都走在刀尖上,疼得他汗直流,眼前都花了!
“不疼,怎么会疼呢?”
陆岺笑着,上前用手拍了拍章德岩的脸,“这才哪到哪?你放心,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不会让你疼死的!”
“崇山公的裹足之法要将脚趾弯折到脚底心!”
向淑兰大骂道:“你这才哪到哪?充其量不过就是在裹脚布里裹上碎片罢了!”
“对,这还没用力呢!你这就受不了了?!你是血肉之躯知道疼,我们女子就不疼了吗?!”
另一个千金气鼓鼓道:“你这等哗众取宠之人就该好好受着!圣人说了那么多话你不记得,偏偏记得一个狗屁国公的话!你不配当人,更不配拿德行来说事!”
“大人,要不要去阻止他们?”
换上了便服,躲在暗处的泙京衙役们望向了自己的上司李恒。李恒戴着一顶草帽,也是换上了便服,一边咂嘴一边摇头,“听听,这叫声……本官听着都疼。啧啧,咱们出去作甚?帮他将小侯爷拦住了,以后好继续上报胡说八道?咱们谁没娘?自己老娘要是受这种罪,你们乐意?”
衙役们看着远处惨叫不已的章德岩,纷纷下意识地摇头。他们也不懂什么道理不道理的,就代入想想,自己老娘要受这种罪,就有些想打人的冲动。
“这种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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